师傅离开之后,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该有多不舍,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青见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想说自己不舍是真的,但难过倒是未必。毕竟师傅离开之后云游四方,以他那一身行骗的本事加贱嘴,混吃混喝,如鱼得水,只是偶尔思乡,想念自己也曾情同手足的师兄弟罢了! 白依依越代入他的角度去想越难过,泪水几乎打湿了青见的衣裳。青见见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再也忍不住心猿意马,低头在她脸上“啵”重重亲了一口。白依依身体一僵,然后下意识的伸手抓着青见的胳膊,就是用力一拧,骂道:“你这该死的登徒子!” 时光重叠,青见看着眼前这个年华渐去的女子,眼角眉梢都已有了皱纹,发髻上也有点点斑白,但一双眼睛仍然莹然似玉,皎洁明亮。他低头在她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口,果然胳膊上换来她一记重捏,骂道:“你这该死的老登徒子!” 玄凤要找云松,但云松居无定所,他先找到了浮生。浮生带着一个小小的药童,住在一个海边的小镇上,见到玄凤就迫不及待的上来摸脉,叹息道:“在青城的时候,我也一直给你摸脉,摸了半天都没摸出什么异常来,飘飘那暴躁脾气,粗心大意的,却能瞧出你的不同,我竟然输给她,不甘心啊,不甘心!” 玄凤看他鬓间星星点点的白发,额上的皱纹,大为错愕,浮生笑道:“看来你是去见过青见那个老家伙才来看的我,那家伙当了贵婿,娇生惯养的,保养的比我好,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知道玄凤的来意,神秘的笑了一笑,说:“我离山的时候忙着带我的药壶药罐子,已经够多的了,没有带旁的出来,手里没有她现成的东西。不过,你来的倒也是时候,晚上我带你去找找,或许能够找到一些与她有关的物件儿!” 他有些感叹:“五十年啦,在你们妖的生命里是不值一提的时间,于我们人类而言,却是一段极其漫长的光阴了啊!” 夜里,浮生把玄凤领到了镇上。原来,当夜正是镇上的花灯会,不仅是一个灯的海洋,无数花灯汇聚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河流,蜿蜒向前,一直延伸到远方,和天上的星星相互辉映,还是个人海,游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浮生和玄凤就夹杂在这人山人海里,随着人群攒动,艰难的缓缓而行,好像一只小船随着人流往前飘。 浮生叹气:“这花灯会已经举办了九十多年了,算是这小地方一个最大的特色了!” 他指了指这漫天的花灯:“我不知道你当年给飘飘买了一扇什么样的灯,她回来跟我骂了快一个多月,一直骂你是存心让她难堪,但想必让她记忆深刻,以她那鱼一般的记忆都能记得一个月之久,可见是有多耿耿于怀了。你快看看,你当年买给她的是那一盏灯,你还记得吗?” 玄凤于是抬头去看那一盏盏的花灯,这些日子他活的浑浑噩噩的,似乎已经习惯了人们让他看哪儿他就看哪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更多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喝酒,就是喝酒,只是喝酒而已! 但现在,抬头看着那一盏盏的花灯,就好像满天的星星洒落人间,低下头,便是孩子们在欢笑,情侣们在轻呓,老夫老妻在打趣,欢声笑语,祥和明媚的人间烟火,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女子,她举着一只小猪灯,瞠目结舌,白眼一翻,咬牙道:“云玄凤!” 玄凤便下意识的想应她一声,目光交错,却哪里又有她的身影,忽然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他转眼看过去,见到旁边有一卖棉花糖,几个小孩子正围着他拍掌欢呼。他想起她手里的那只棉花糖,想起海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想起她享受的眯起眼睛,想起她琐碎且细微的快乐,想起那只棉花糖,像云朵也像雪花,风一吹,就会飘散而去。 他慢慢的挤出人群,走到海边,海边已然不是当初的荒凉的模样,修了气派的码头,不少新的栈道,有远行深海的大船停靠在岸。有几对情侣躲在那船的后面,并肩放着河灯,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孩子笑颜如花,男孩子眉目温柔。 玄凤忽然觉得心如刀绞,他仿佛一点一点的恢复了知觉,这才觉得痛起来,痛的五脏六腑都拧紧了,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他捂着心脏紧紧的缩成一团,额头眉间都是冷汗,浑身抽搐着一头扎进了海里。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天色不错,隔窗看见浮生坐在院子里一棵云杉下,不过没有一点仙骨道风,他晃晃悠悠的摇着竹摇椅,左手拿着一个大蒲扇,右手拿着一个大水烟袋,扇的呼呼有劲儿,抽的噗嗤作响,那药童在一旁烧水,似乎是赶着给他泡茶。 见他醒了,浮生放下烟袋,从旁边的茶几上摸出几个松果,嘎嘣嘎嘣的咬的挺开心:“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投海自杀啊,那样死了尸体会肿很大,很难看的,干嘛非要死的那么难看啊!” 玄凤看着他,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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