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晚照,落日余晖将苍云山脉错落林立的雄伟山峰映成绮丽的金色,涌动的雾泽似在山脚游走,飘渺壮丽,恍若仙境。 中州玄门之首苍云门,在世人眼中本也如同仙境。 喻念安躺在三张竹椅拼成的长塌上,交叠着双腿,背靠高高摞起来枕头,嘴里叼着一片草叶,出神地望着天边的夕阳。 昏黄的霞光将她精致素白的面庞染上一层红晕,原本清雅舒展的眉目微微蹙着,神色间很是惆怅。 这时候,院外竹门“吱呀”一声。 一个身穿外门弟子服的清瘦少年捧着个大花布包,抬脚走进院子。一进院门,便看见长条条横陈在三张竹椅上的喻念安,他嘴角一抽,脚步顿了顿。 早就听说翠微峰的人性格懒散不拘小节,与其他几峰弟子有些不同。亲眼一见,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拘小节。 不过他身为外门弟子,实在没资格多说什么。念及此处,他变了变脸色,轻轻咳嗽一声,方继续向内走去。 正在出神的喻念安听见咳嗽,连忙坐起来,理了理乱糟糟的衣裙,见了来人,眉眼一弯:“师弟今日这么早就来送药……这……这是?” 少年走上前来,恭敬地将手上的花布包捧到她面前:“师姐,这是元序真人托人转交给你的包裹。” “元……元序真人?”喻念安表情空白了一瞬,呆滞地眨眨眼,随即抚掌惊道,“哦——是师父!” 少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徐婉师姐再怎么说也是苍云五峰之一翠微峰峰主之徒,结果下了一趟山,被南镜歹人打成重伤。来后山养伤这半月,前十来天昏昏沉沉,人事不知,三天前终于醒了,却变得神神叨叨,有时满嘴胡话,有时颠三倒四,前两天非闹着要走,好不容易安抚下来,这会儿好像又不对劲了,连自己的师父也记不清,莫不是脑子也叫人打坏了? 下次马长老过来,还是叫他老人家多替她瞧瞧吧。 喻念安见这师弟神色怪异,一时嫌弃一时疑惑,最后竟透出些许怜爱来,便知道自己刚才又露了马脚。 可她实在是没办法呀,她又不是真正的徐婉,甚至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三天前,她意外穿越至此,成了这本她刚看完的修仙小说中的女配徐婉,这个女配存活不过三章,要不是自己穿成了徐婉,她甚至想不起来书中还有这么个角色。 “师姐?”少年手都举酸了也没见她动作,只得又向前递了递。 喻念安如梦初醒,忙接过包裹,刚刚还愁云惨淡的脸色晴朗起来,一双清瞳直看着他:“师父还有说什么吗?” 少年赶紧垂下眼,摇了摇头。 包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摸还有余温。喻念安有些奇怪,直接将包裹放在竹椅上,拆开最外面的一层花布,一股烤肉的焦香瞬间逸散开来。 居然是肉!这真真是亲师父! 原文中这位元序真人和徐婉一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出场次数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还是出现在用来举反面例子的对话中,诸如“不思进取”、“不务正业”、“懒于修行”等等,反正绝不是什么伟岸形象,没想到他在徐婉这个弟子面前,还有如此慈父的一面。 修行之人大多需要辟谷,即使是后山这些还不能辟谷的人,也要注意饮食清淡。她在后山这几天,连病号饭都是顿顿清水煮白菜,水清见底,水面上油花也看不见,吃得肚子里直返酸水,烧心烧胃。 她哪受过这种罪!乍一闻见烤肉香味,只觉得口水都要包不住了,遭了虐待的肚子也很合时宜地跟着“咕”了一声。 喻念安咽了口口水,一抬眼看见眼前少年黑得锅底一样的脸色,便将布包掩了掩,眼睛一眯,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辛苦师弟跑这一趟,多谢多谢!” 少年朝她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垂眼说道:“应该的,师姐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退了。”说完抬脚就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伤眼。 眼见那名弟子出了院子,喻念安嘴角咧到耳朵根,一手抱着布包,一手拖着竹凳飞快进了屋。 包裹里是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叫花鸡,冒出来的油将两层油纸都浸透了。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饱饭,这两日弓弦一样绷紧的心绪居然稍稍放松了一点。 江元序或许真如书中所说是个不务正业的修行之人,但是在她心里已经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师父。 喻念安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半只鸡,正要翻个面,却在油纸下面摸到了一块硬的东西。 她“咦”了一声,拿手帕擦了擦油乎乎的手,将那块东西从布包下面翻出来。是个方方正正的小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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