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逸尘重新将那缕魔气推回她的眉心,又在她额头加了一道封印术法,“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就靠这缕魔气撑着,魔气离体,她也活不成了。” 喻念安奇道:“不是魔物噬魂吗?她怎么反过来了?” 游逸尘摇摇头,“说不清楚,先把人放回去吧。” 喻念安仰天长叹,想她堂堂一个花季少女,竟然沦为苦力,累死累活地将人拖出来,现在又要把她抱回去。 她一把将人抱起来,只觉得怀里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周蓉棠身量与她相近,刚才一番打斗,她还觉得这位小姐力大无穷,现在才发现她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喻念安一阵后怕,幸好刚刚手上收了力道,不然非把她捏坏了不可。 她将周蓉棠放回床上,理好锦被,一回头见床边妆台上陈设如旧,妆匣内一支干枯的簪花还保留着开得极盛时的模样。花如其人,让人觉得惋惜。 院子外面围了一大群人,院门一开,周员外急慌慌地迎上来,一叠声问道:“仙师,仙师,我女儿怎么样了?驱魔成功了吗?” 游逸尘道:“周小姐身上的魔气很奇怪,只怕后面还有人操控,现在不是时候。” “道友确定周小姐身上果真有魔气?我雷雾门在周府巡查数日,法宝符咒布下无数,怎么丝毫不见异样?” 说话之人站在周员外身后,相貌堂堂,神色傲慢。一身白色箭袖长袍,对襟领上滚了一道紫边,正是之前在竹林外见到的修士。 游逸尘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对,这缕魔气确实古怪,时有时无,修为一般的人还真看不出来。” 此话一出,门外一众雷雾门修士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刚刚说话那人当即就要发作,被身旁的人制止,“栖元,不得无礼。” 喻念安倒吸一口凉气:苍天啊,这究竟是怎么样的说话艺术! 游逸尘本人浑然不觉,对周员外说道:“周小姐的怪病与噬魂之事脱不了干系,想要为她驱魔,得先把这件事搞清楚。” 周员外浑身一软向后倒去,被家丁扶住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惶惶不安道:“噬魂?那蓉儿岂不是很危险?两位仙师,求你们救救我女儿,我的宝贝女儿……” 喻念安劝道:“周员外也无需太着急,周小姐昏迷十余日还好好活着,说明她与常人有些不同,应该暂时性命无碍。员外可知小姐有什么异处?” 周员外脸色变了变,没有答话。随即又说道:“这噬魂邪术凶险异常,昨夜又有两人丧命,还是要抓紧时间才是。” “昨夜?”游逸尘有些诧异,“被害人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 周员外忙不迭叫了一个机灵的家丁过来,交代一番,让他立刻领着二人出去。 还没走出周府,身后便有人追了上来。 “二位仙师请留步。” 是雷雾门的人,走在前面的便是那个叫栖元的修士和之前伸手拦他的人。 那位清俊的修士上前一步说道:“实在惭愧,噬魂之事我等在此处徘徊数日未有进展,二位既有方向,不如我们同去?” 游逸尘扫了他们一眼,直截了当地回绝:“不必。” 栖元一听,恼火道:“道友好大的架子,竟连我们雷雾门也不放在眼里!” “雷雾门?”游逸尘疑惑道:“干什么的?没听过。” 又回头问喻念安,“你听过吗?” 喻念安:“……” 模样清俊的修士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生硬地说道:“雷雾门兴许比不得那些仙门大宗,却还是有些渊源的,家师师从灵风剑派,也算得上是中州名士。” 游逸尘“哦”了一声,点头道:“这我倒有印象,就是那个老是上苍云门挑战,次次被打得夹着尾巴下山的灵风剑派?” 那人还要再说,栖元暴跳起来,拉住他道:“栖玉师兄,你跟他啰嗦什么?”又转头问游逸尘,“你这般张狂,敢不敢自报家门来我听听?” “一介散修,不足挂齿。”游逸尘风轻云淡地佛衣而去,留下怒火翻腾的雷雾门人。 喻念安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担忧起来:这种爱凑热闹还拽得二五八万的人,十有八九是炮灰啊! * “你确定一丁点儿魔气也没感觉到?” 喻念安和游逸尘并排走在桑城一处繁华的大街上,一面走,一面讨论刚看到的情况。 他们跟着周家的小厮去了昨夜一名受害人家里,这会儿才出来。 受害人是木匠的女儿,家境清寒,生活简单,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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