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喻念安站在身后,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只见他无风自动飘扬起来的头发与衣袖。 那一刻,法阵破裂,周围的修士被爆开的气劲撞飞出去,头顶的压力荡然无存。整间石室在他的威压下微微颤动,尘土从头顶扑簌簌落下来。 在这短暂的震动中,她忽然感应到脚下的空间里似乎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微妙震动传来,彷佛有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正在慢慢苏醒。她还不熟悉这种五感六识之外的另一种感觉,正要仔细分辨,忽然被一只大手扫到了一边。 游逸尘推开喻念安,活动了一下手指,一层一层的流光从戒指流泻出来,覆上他的整只右手。一道爆裂的扇形气流带着雷霆之怒从他手下扫荡出去,堪堪避开他两侧的琉璃台,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石室另一侧连人带物掀了个天翻地覆,巨大的墨玉屏风碎为粉尘,雕刻精美的石壁全部剥落,露出黑色的铁壁,半间石室瞬间隐入浓重的烟尘之中。 一击毕,游逸尘也不多看一眼,转过身从袖子里掏了个东西向头顶一抛。那东西停在半空,旗帜一样展开放大,光束投射下来笼住石室。一时飓风四起飞沙走石,光束所照之地被一股强劲的上升气流裹挟着,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都被吸入头顶黑洞一样的光华中心:骸骨、摆件、夜明珠、碎石…… 石室内的景象变得非常怪异,一半惨遭摧残烟尘四起,一半如大风过境干干净净。存放骨元的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琉璃柱,摆在旁边的夜明珠也被收走了,只有嵌在墙壁中的夜明珠发着微弱的光芒,四周一下暗了下来。 一道剑光划破烟尘,庄主一手执剑从废墟中一跃而起,灰头土脸地落在石室门口,哇的吐出一口血:“哇——噗——还真是……小瞧你了,这间藏室铜墙铁壁,总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思。” 下一刻,机括转动的声音从石壁中传来。石门上方数尺厚的玄铁大门从石槽中露出来,以极快的速度降了下去。 游逸尘召回收纳法宝,身影一闪朝石门飞去。 然而就在他到达门口的瞬间,一头巨大的凶兽冲破地面,咆哮着举起两只还挂着铁链的前爪顶住了玄铁大门。 这头妖兽还站在地下,身体却已经远远高出了地面,这个体型,不可能是先前就在这里的。他眉头一压,一回头果然望见了立在远处的喻念安,面无表情,眼瞳深黑。 在旁边观战的时间里,地下的动静越来越明显,喻念安模糊地意识到了下面有什么东西。机括转动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袖子中摸出了一根针,刺破自己的中指点在袖口。 从阴风岭回来那几天,不能自保的无力感让她焦灼不已,甚至夜不能寐,于是她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废寝忘食地研究拘灵法咒。 然后她无奈地发现,以她目前的能力,启动法咒只能依靠阵法,而绘出法阵所需要的这段时间已经够她死上几个回合了,不可能次次都像在阴风岭那样,有人在前面替她挡着。 于是她冥思苦想,在一个熬夜伤神的夜里终于想出了办法:在符纸上提前以血绘出残缺阵法,危急之时只需要点睛一笔便能召出法阵。 今天出门之前,本着对自己运气的极度不信任,她无比谨慎地在袖口处也绘上了一个残阵。 鲜血沾上袖口的之后,一道血色圆形法阵从这片衣料之中清晰浮现出来。她伸手一拍,将法阵拍在地上,血色的图案没入地下的一瞬间,她的意识忽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抽离出体,坠入地底一片腥臭的黑暗中。 机括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耳中,她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沉重的石门还在一点一点往下降,机括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妖兽的脊背痛苦地弯折下来。被浮灵珠强化过的妖兽虽然体型已经暴长数倍,但到底是血肉之躯,根本撑不了多久。 游逸尘对着喻念安的后背一捞,想先带她出去,手还没碰到人,石门下方的妖兽忽然愤怒地吼叫一声,利爪重重朝他拍了过来。 石门猛然降下一大截。 被拘灵之术控制的妖兽只保留了自己极少的意识,所有行动都是由施术人控制,所以妖兽会本能保护本体。但是这种敌我不分的状态——只能说明此时妖兽混沌的意识占了主导。 “喻念安,醒来!” 游逸尘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雾,如一道闪电击中昏昏沉沉的喻念安,醒不来的噩梦忽然被打破,她猛然睁开眼睛,在胸腔剧烈的疼痛中找回了自己的身体,一睁眼,便看见离地面不到一尺的石门。 “欸!愣着干什么,门要关了,走走走!” “……” 游逸尘一把拎过喻念安,从门下的狭小缝隙中钻了出去。她的神识回到自己身体之后,妖兽逐渐脱力,被石门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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