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不明所以,觉得宁月初在撒谎,得到老师疼爱是多好的一件事。 女孩只是不理解,但男孩这边就不一样了,那些大点的喊宁月初“小婊子”“小骚货”,沈长秋依稀明白男老师究竟想干什么,他跟大男孩们打了一架,鼻青脸肿的他又想起宁月初一个人,在“娘娘腔”“小矮子”的嘲笑声中,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回去找她。 “沈长秋,我想回家。”宁月初低声说。 过了很多天,还是鼻青脸肿的沈长秋带着背小女警书包的宁月初偷偷跑了出去,他们一起找她的家,宁月初只记得小区名字,他们走了一整天才找到一栋带小院的小二层,在当年,是县里最好的房子。 他们钻进院子,宁月初疯狂敲门,可她不知道这栋房子已经赔给了别人。 “是妈妈的衣服……”宁月初从角落的杂物里捡起一件沾满灰的大衣,她抱着衣服不松手,继而翻看其他东西,往书包塞着过去的杂物,直到装不下。 沈长秋在找翻进去的办法,他把门口乱七八糟的箱子费劲心思堆了起来,托着宁月初翻进厨房的窗户。 没有电,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屋外下雨了,闪电一闪而过,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 她哭了。 沈长秋借着闪电和宁月初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蜡烛,还好和火柴放在一起。 他们缩在宁月初父母的房间,曾经的床褥被掀在地上,床头上的白墙有一块长方形白的显眼。 那应该是挂相框的位置,那里或许是一副全家福,宁月初看着那发呆。 年幼的沈长秋不明白这种失去的感受,也不怎么明白爸爸妈妈这件事,他从记事起就在福利院,但在电视新闻中,他依稀对这两个身份萌生出期许,但宁月初的哭声,却让他害怕了起来。 屋外打雷,闪电一次次照亮空荡的房间,沈长秋将宁月初护在身后,坐在曾经睡过一家三口的床褥上。 不久,蜡烛熄了,闪电也停了,宁月初哭不动了。 她哽咽问:“太黑了,沈长秋,你还有蜡烛吗?” “有的!有的!”沈长秋哗啦起火柴,点了三根才重新点亮蜡烛。 “好冷,沈长秋。”她说。 沈长秋将她妈妈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端着蜡烛靠近她,沈长秋忍着嘴角的痛笑着说:“我拿着它,就不冷了。” 烛光照亮两人的面颊,宁月初突然笑了出来,因为沈长秋脸上布满了青紫,勉强笑出的唇角,因为疼痛一抽一抽的。 他依旧扯着笑,宁月初笑完,又哭了。 沈长秋再度哄她,他烛火下的眸子转了转,说道:“阿宁,你给我讲你爸爸妈妈吧!我都没有爸爸妈妈呢!” 宁月初撅起的嘴放平,她从小孩的视角逐一讲述了她的一天,就像幼儿园做汇报那次,她的父母就坐在台下。 起床,早饭,学习,玩洋娃娃,画画,午饭,午睡,踢皮球,看电视,晚饭,讲报纸,洗澡,睡觉。 每一件事都有爸爸妈妈的参与。 听起来好幸福,沈长秋举着蜡烛深深地陷入了幻想之中,甚至蜡烛滴落到他的手指上都不曾察觉。 他也似乎在宁月初这栋不曾企及的“豪宅”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母的爱。 阳光从东方的窗子升起,他和她从这间房子的大床上醒来,父母带着和蔼的笑叫他们起床。 他和她手牵手,穿过走廊,坐在电视上才有的大理石餐桌上,面前是热牛奶和方便面。沈长秋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了,这两个作为早餐,是他幻想的顶端了。 接着他们一起在院子里踢皮球,玩她的洋娃娃。 可一道白光闪过,一切都化作了地上堆积的尘土,没有阳光,只有可怖惨白的雷电。 宁月初家里的一天复述完,沈长秋懵懵懂懂从拥有开始,猛地体会到了失去的感受,他内心空荡荡的,酸酸的。 雨伴随雷声再一次倾洒而下,宁月初捂住了耳朵,沈长秋也帮忙捂住她的耳朵。 “好冷……”她再度说。 沈长秋拿了好多蜡烛,依次点亮围在他们面前,又用破旧的床褥盖住他们两人的小小的身体,好像比福利院的还要暖和一些。 “阿宁,以后我们去昆明吧?”沈长秋望着不断闪亮的房间,回想起每天看的天气预报。 “为什么,去那里干嘛,我只想呆在家里……”宁月初抬起头。 沈长秋幻想着说:“电视上都说那里四季如春呢,去那,我们就不冷了。” “好。”她扬起小脑袋若有所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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