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严宁指着右膝下蚊子咬的包,被她抠破了点皮,她装模作样问,“不贴一个吗?” 沈长秋抬起头嗔视一眼严宁,轻哼一声:“这个是你该,让你乱抠。” 他食指放在嘴前哈了个气,用指甲在红包上浅浅按了个十字,也没管严宁愣住的表情,再度托起她的脚放在膝上,又拿起裹着冰袋的毛巾。 这个十字,在福利院时,宁月初被蚊子咬了好多包,花露水用完了,沈长秋就给她按个十字。 “有点冰。”沈长秋提醒道,一手扶住她的脚,一手托着冰袋没有完全放上去。 “我自己来就行。”严宁坐直身,想要接过冰袋。 “不行,”沈长秋推开她的手,“要抬高脚的,这样有利于血液循环。” “唉呀……”严宁叹气,还没说什么,沈长秋的大眼睛又覆上了水似的,严宁再次妥协,“好好好……你来你来……” 她像是被拿捏住软肋,斗不过这样的沈长秋,她从身后取了个白色抱枕抱在怀里,懒散地侧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脚。 这是个什么事啊? “要敷多久啊,我真感觉问题不大,你看还能动呢,嘶……”严宁轻轻勾了勾脚背,却还是小小地咧嘴抽了口气。 “二十分钟,别乱动……严警官。”沈长秋将她任性的脚收在怀里,见她适应了冰袋,面积也扩大了些。 严宁脚踝被冰镇,脚底板却感受他腹部的温热,冰火两重天下,吃了憋似的老老实实瘫在那不动弹了。 “那你以前也扭过脚?”她眼神左右乱看。 “以前周末布置场地的时候崴过,不过没有你严重。”沈长秋随口说。 “布置场地?”严宁好奇了起来。 沈长秋抬起头,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别人结婚的场地,一些婚礼很豪华,要布置一天呢,婚庆公司没那么多人,就找我们这些大学生了。” “那一天多少钱?” “还挺多的,一场一百五到两百,要是晚了还管饭。” 沈长秋说的很是轻松,但那些金属桁架非常重,好几个人合力一起抬,所谓的管饭也不过是两素一荤的盒饭。 “那你……上学时还做过什么?”严宁语气突然变得轻柔。 “你说兼职工作吗?”沈长秋仰起头回想,“在学校的话比较固定,就是去作业辅导班,给小学生讲作业那种。” 沈长秋说到这笑了出来,“你不知道,现在小孩作业太多了,而且有的题我都要想半天,还是我们那会轻松,对了,现在小学生好有钱啊,让我帮他打王者还给我付钱!” “是吗?还挺有意思的。”严宁笑了起来,继续问,“还有吗?周末呢?” “周末啊……周末就比较零碎了,发传单搞促销什么的都有,钱都比较少,等放假再找。” “……放假不回家?” “嗯……”沈长秋神情一怔,笑容也僵住了,他低下头,“我,我都住学校……” 不知怎么,沈长秋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一个人的经历,但说到“家”这件事,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说不回家,就会提到原因,就会提到郑姨,就会提到那间破旧平房里,断了的弹簧折叠床,也会提到它被扔了出去,而最后,除了给郑姨还钱,那个地方似乎就没有他存在的位置。 “那你放假都做什么?”严宁很快问他。 “做……做……”沈长秋飞速眨了眨眼,从仓皇中抽离,转瞬又勾起笑,“那就多了。” 他举起一只手,一个个指头逐一伸出,“卖奶茶啊,ktv服务生啊,还有导购什么的,大一寒假还当过餐厅服务员,但是过年都不怎么休息,就没做过了,我没事还去扮过人偶娃娃,那个还挺好玩的!有个小朋友想踢我,最后他自己摔倒了!我去扶他问他有没有事,结果他哭着喊‘妈妈他是人’!” 沈长秋说着一些日常的笑料,夹杂着右手夸张的手势,严宁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心无端的抽紧,他的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些照片上那么轻松快乐,可他此刻纯真的笑容却是毋庸置疑的。 严宁可以想象,做这些兼职会有多累,如果不是真的生活所迫,他也不会刚上大学,就连过年也不回家。 那再以前呢? 她有些后悔,两年前她应该去找他的…… “还是很疼吗?”沈长秋突然问她。 “啊?什么?”严宁恍然回过神。 “脚,我看你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太冰了?”沈长秋关切问道,方才严宁的表情越来越紧绷,似乎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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