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在一边一声不吭,但紧紧握着那根红绳。 等到了医院,天还没亮,严宁一句话没说吃了药,程江本想送她回家,但被拒绝了。 “我先在这吧……”严宁低着头,只有声音轻飘飘的,“你先别告诉他。” 程江要了间单人病房,严宁一进去锁上了门,之后,她再也没出来过。 沈长秋下了车,方才金灿的夕阳被浓厚的乌云深深遮掩。 消毒水味冲进鼻腔,匆匆的行人不断撞过肩侧,沈长秋站在一扇门前,他从小玻璃窗看去,左侧的卫生间门是开的,里面没人了。 朝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上也没有人,沈长秋拼命眨着酸涩的双眼,这才看见病床下靠窗户的那边,有双赤.裸的脚缩在地面,抱着小腿的右手腕上,有一条红绳。 沈长秋拧了拧门把手,锁的,他转头看向一边靠墙的程江。 “有钥匙。”程江说,“可以找护士。” 沈长秋松开门把手,“我……想先问问医生。” “你害怕?”程江气急抬头,站直了身。 “不,我只是……”沈长秋摇头,“不想让她害怕。” 沈长秋知道艾滋病的传染方式,也知道可以阻断,但一般人不会没事去了解这些细节。 严宁一定比他更了解这些事,但如果她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他。 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 程江带沈长秋去了医生办公室后出去了,经过简短的沟通,沈长秋知道了艾滋病最长有三个月的窗口期,如果用最快最贵的核酸检测方法,也要等十二天之后了。 在这段时间,只能干等…… 阻断药要连吃28天,期间可能会出现呕吐头晕恶心等副作用,但更为严重的,还是来自于心理方面的压力,并没有人能保证100%阻断成功。 “那如果咬人的人没有检测到病毒呢?”沈长秋问。 “可假设咬人的人是最近才高危行为,就算检测是阴,也不排除窗口期的可能,一样要等。” 男医生解释完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来的算及时了,虽然错过两小时,但24小时之内我还没怎么听说过有人失败,这事啊,还是我刚说的,心理上要过得去才行,但你要是照顾她的话,还是得避免□□接触,其他都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医生。”沈长秋起身道谢,这个男医生又叫住了他。 “哎等一下,你是她什么人啊?男朋友吗?” “嗯……”沈长秋犹豫,不想说太多浪费时间,默认点了点头。 “挺好,我还以为她不会有男朋友呢。”医生后仰在椅子上,自顾惋惜道:“就是没想到真当警察了,还缉毒……” “你认识她?”沈长秋警觉转过身。 “哦,小学同学,你别多想啊。”医生笑着说。 “那她小时候……过得好吗?”沈长秋走上前,想要在时间的长河中捞起遗失的碎片。 “她……”男医生像是不知该怎么说,尴尬地努力回想,“挺好的吧,我记得还有保姆接送呢,我也就跟她是五年级的同学,主要是被她打了才记得的。” “……她为什么打你?” “我是英语课代表,我哪知道她从国外跑回来还死活不学英语不写作业,就、就、就骂了几句……” “国外跑回来?”沈长秋又问。 “好像是她不愿意在美国待,哎呀,我还真记不得了!”男医生紧着眉回想,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当年她挺厉害,离家出走过,自己坐火车来昆明,还没到就被警察给送回来了,我妈总拿这件事教育我……” 从北京坐火车……去昆明? 四季如春? 沈长秋笑着哭出来了。 男医生见状急忙安慰:“哎呀,小伙子别哭啊,她肯定不会有事,我都没见她哭,来的时候都一脸平静,警察都见的世面多,我见过其他人都要死要活的。” 沈长秋笑和泪更多了。他们都不懂,那不是真正的她。 真正的她,缩在一层硬硬的壳里。 他抹去泪再次道谢,去护士台找人开门。 门锁拧动的一瞬间,沈长秋看见那双清瘦的脚又向后缩了几厘米。 他走了进去,程江识趣地没有进来,反而关上了门,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蓝色座椅上。 病房里静悄悄,昏沉沉,沈长秋刚走了一步,角落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走吧。”她说,声音夹杂着抖动弱了下去,“我真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