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潼心虚一瞬,旋即气壮:“关心我的情郎!以前你什么都瞒着我,我不好细究。现在既已定情,怎能一如既往?旁的我不多管,你这怪病总得给个说法,我想和你白头偕老的!赵澜,你告诉我罢!” 赵澜僵着身子,将她作怪的手掌移下去:“最多一年,这病便可痊愈了。你不必多想。” 季潼满眼失望。 赵澜自然知道隐瞒影响感情,但谁会真心爱一个怪物,一个玩具?风险太大,得不偿失。犹豫片刻,缓缓靠近,亲一下她的唇角:“好不好?” 吻依次落在她的脸颊、鼻尖、眉心。 烛火点映男人深邃的黑瞳潋滟。冰白的肌肤,殷红的热晕,晃动的光影。美不胜收。 季潼推开他:“别耽误我找下一个便好了。” 赵澜心脏一缩。其实他们走不远……她早晚会有下一个。或许如秦轻一样的武将,或许如萧致一般的文生。 男人眉宇横添一抹脆弱。 季潼别过面:“所以千万不要有事。” 赵澜长睫垂落:“好。” 萧衍寿辰渐渐逼近。 季潼难忘预知梦中,那一日一剑穿心的痛苦。连做几次噩梦。次日再去城外,黑眼圈惊住在施粥的赵澜。赵澜夜里来时,给她带来助于沉眠的熏香,要她先睡。季潼不喜欢那甜腻的味道,灭香后伏在赵澜怀中给他讲自己的噩梦。 她枕着赵澜平阔的肩,扯着赵澜衣襟,仰头问:“你会保护我,对吗?” 赵澜向她保证:“我会保护你。” 他的声线一贯淡淡的,从容的,令人安心。 季潼生出睡意,混沌着想到一场模糊的对话。 ——“石室的香,怎么会和你身上的香一模一样?” ——“我的香清冽一些。” ——“巧合吧。” 石室主人真惨啊,为前朝公主怀过孩子又被抛弃。 思维跳跃着,眼前再次闪过男人胸前布料缓缓浸透那一幕。 什么怪病,会流……是乳汁吗?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季潼脑袋一沉,坠入梦中。 不是噩梦,不是预知梦。 长廊、暗室,东北向有经验老道的贵妇和武生。 定穴自己解开。 帐帘轻动,影影绰绰映着一点暗影。 男人侧对着,大概在换衣裳。 也可能还在做别的。 比如擦掉汁液,缠绕裹胸。 季潼心如擂鼓,轻轻走过去,掀开罗帐—— “小姐!小姐!” 季潼猛地睁开眼,心跳得很快。 天光大亮。 琥珀隔着窗叫她:“小姐,正午了,今儿还去城外吗?” 季潼:“去。我洗漱一下。” 铜镜里映着出挑大方的明丽倩影。 季潼内心吐槽自己昏头。她是生下来没见过娘亲,也不至于将赵澜想象成那副模样。真是…… 都怪那对偷情人。 昨日季潼将大半积蓄换过粮食送到城外。回府遇见季准作为练兵回来,关心她出府的动向,她将灾民的事说出,季准沉默一会,去屋里拿出他的积蓄,要季潼全部换成粮食用来赈灾。他被接替他官职的秦轻请求,再去兵营指点几日。是以季潼还得去一趟。赵澜仍在。面如观音的清冷大美人不必亲自动手,立在那里是众人的定海神针。粥棚不远正在搭建许多简易的木屋,可供遮挡风雨,休息睡觉。今日分粥建屋的都是灾民。他们用劳动换取银两、住所和粮食。灾民们都知道,摄政王来一日,便有他们一日的饱腹安枕。 季潼将带来的粮食送给养谦。 运粮的车夫完成任务回去了。 赵澜上下一扫季潼:“跟我上车。” 马车驶向城内。 微凉指尖挑起她细白的下颌。 赵澜皱眉道:“眼下青黑怎么还这么严重?” 昨夜他离开时,季潼分明睡得很沉。 季潼支吾:“做了一夜的梦。” 赵澜:“又是噩梦?” 季潼:“嗯……是吧。” 季府离城郊半个时辰的路程。赵澜问她要不要补一会觉,季潼顺势窝进他怀中。 她瞧着下方,耳廓悄然一红。 赵澜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知道她对他的“病”好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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