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爱尔莉塔也给陈新月送了些吃的过去。
“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她?”
进入监狱大门之前,少女抬头,看向面前穿着黑色大衣的叶云帆。
他得知乔恩的死讯后,特地换了一身黑色的衣着。
之前喊舅妈是打趣对方,但现在发现叶云帆是真正意义上的“舅妈”之后,爱尔莉塔反倒觉得再喊这个称呼有点不自在了。
叶云帆倒是没有介意她的别扭,只是笑着摇头,
“没事,你进去就好了。”
他是今天下午才知道乔恩的死讯,也才知道陈队长一怒之下闯入王庭,于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一位高官。
即便那人真的是反叛党,但是这样私自处刑还是违反了律法。于是现在,陈新月就被女王陛下亲自下令关押起来了。
乔恩啊......
叶云帆记得那个热情阳光的少年好像差一个月才十八岁。
不是年轻,而是稚嫩。
即便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叶云帆还是感到了一种心脏发苦的难过。
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叶云帆垂下眼睫,掩饰掉眼底的落寞。
“里面有酒,也有解酒药,可以给她喝一点。”
他确实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仔细交代了一些细节。
虽然叶云帆和陈新月很熟了,但是对于陈新月而言他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
所以身为女性,又和陈队长关系亲密的爱尔莉塔一个人进去是最好的。
小王女认真听完,迟疑片刻,问:
“那这个装着星星的瓶子,真的要给她吗?”
爱尔莉塔没有意识到她逐渐将叶云帆放在了长辈的位置上,并下意识倾听对方的建议。
“我也没有办法决定。”
叶云帆摇摇头,
“让陈队长自己决定吧。”
是更痛苦,还是留下遗憾,这两者永远让人难以抉择。
“好。”
爱尔莉塔点点头,她的鼻尖被夜里的寒风冻得有点红,
“你......要不先回去吧,天好冷。”
“嗯。”
叶云帆微笑着点头,看着她走进去。
陈新月虽然被关起来了,但似乎有人暗中打过招呼,并没有什么人为难她,单人间,床,桌子,被褥都有。
她的头发散着,嘴唇干裂苍白,一言不发地蜷坐在床角,整个人看起来颓丧、冷郁、倦怠。
眼睛直盯着某个方向,瞳孔失焦,漆黑一片,里面什么也没有,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灵魂。
爱尔莉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陈新月。
如果说以前的陈队长是悬崖上孤傲生长的苍松,那么现在那些根系牢牢抓住的崖壁应该是碎裂塌陷了,让她在凌冽的寒风中摇摇欲坠,几
l欲坠落万丈深渊。
“新月......”
王女殿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柔软一些,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来吃一点吧?”
“......”
陈新月有了一点反应,她侧过头,目光在少女小心翼翼的神色上定格片刻,
“谢谢。”
她对爱尔莉塔露出了一个艰涩而苍白的笑。
这不是陈队长第一次失去队员,也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该已经习惯这种事情的。
可偏偏这次乔恩的死,就像一棵轻飘飘的稻草,压垮了她这头本该强大的骆驼。
“抱歉啊,是我太冲动,连累你们了。”
陈新月不是那种会践踏别人心意的人,即便现在半分都吃不下,但她还是走了过来,坐到桌边。
“......没有连累,不用道歉。”
爱尔莉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安慰陈新月,只是现在好像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但被安慰者已经很自然地拿出了里面的酒,开始给自己倒上了。
陈队长想喝点酒,她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然后问:
“对了莉塔,那个玻璃小瓶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爱尔莉塔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陈新月说这件事,没想到对方就直接问了。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陈队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她还没喝,就被爱尔莉塔夺过去喝完了。
这酒很烈。
是叶云帆特地买来让陈队长好好睡觉的,等她醉倒后再吃一点解酒药就没问题了。
不过对于一般不怎么喝酒的王女殿下而言就有点太辣口了。她一杯下去,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全都是火辣辣一片。
在酒精的影响下,爱尔莉塔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似乎这样能给她一点勇气。
“虽然......这样很不尊重乔恩,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该让你自己选择。”
“......?”
陈新月愣住,她看见爱尔莉塔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装着彩色星星的玻璃罐。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