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于是充血发红的薄唇不自觉微微张开,正大口喘息。
一时间,山洞里只余下火堆燃烧和青年低喘的声音。
“......”
叶云帆就这样看了他许久,好像心里也长了一些小小的触手,正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爬过。
“叶云帆......”
原野的瞳孔逐渐聚焦,他开始下意识往对方怀里靠。
这是一种很依赖的动作。
明明刚才还被对方抓住强制检查,但这时候他还是觉得这样被叶云帆抱着才是最安全的,最舒服的。
同时,他也下意识地去嗅着男人身上的气味。
淡淡的,清爽而带着一点海洋气息的味道。不过现在又多了一点别的,类似于花植汁液的气息。
两者融合在一起,形
成了一种特别的,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的味道。只不过很淡,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香。但对原野而言很好闻,甚至忍不住让他更加凑近一些,凑到叶云帆的颈侧和锁骨处,将平整收拢的领口扒开,用力吸上好几口。
“嗯。”
男人的大手抚摸着原野柔软发烫的脸,用指腹擦拭掉眼角那一片湿润。
青年乱蓬蓬的短发在颈侧和下颚处蹭来蹭去,弄得叶云帆有点痒。他感觉自己也许养了一只粘人爱撒娇的小动物。
这个比喻让叶云帆感到心底发软,他忍不住低头在青年的发旋儿上吻了一下,
“饿了吗?”
“......”
原野没直接说,只是在他的颈窝里低低哼哼了一下。扮演哥哥和照护者的角色好几个月,相处模式重新调回到曾经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当然不是说他不喜欢照顾叶云帆,成为对方依赖的对象,那种感觉也很好,只是两者的好不太一样。
对爱人撒娇的感觉着实让原野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他以前身份地位太低,为了更好地生存,只能建立起一个强大冷漠又危险的形象。而撒娇这种事,是属于被宠爱者的特权。
但不知不觉中,原野就在叶云帆身边学会了,甚至逐渐成为了某种下意识的本能。
此时,火堆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小土丘。原野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
他看见两根绿色的藤蔓飞速生长出来,它们灵活地找到了小碗和汤勺,从锅里盛出一碗甜甜的银耳汤。接着,它们托着小碗,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贝壳床的旁边。
这是非常“大祭司”的技能和使用方式。
虽然原野已经知道一切,也见过幼崽时期的小叶子使用类似的能力,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叶云帆很自然地伸手接过,用汤勺搅了搅,吹了吹,似乎就这样打算喂他。
“张口。”
“唔。”
原野懵懵地被喂了一勺。
应该是专门照顾他的口味,银耳汤很甜,里面还加了不少枸杞。
非常好喝。
原野忍不住眯了眯眼,露出小动物般餍足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大祭司......?”
男人的动作一顿,随即原野听见他无声叹了口气,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这次回答的声线和“叶云帆”有差别,要更低沉醇厚一些。
原野很熟悉。
因为这是属于大祭司的声音。
叶云帆知道自己的马甲掉了。
从变成幼崽到现在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所以被亲手养大的小姑娘无意扒掉马甲这件事,叶云帆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再隐藏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叶云帆就自然地承认了。
“......为什么?”
原野到现在还是有
些不明白。
他知道叶云帆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他想不明白。
“这个原因有点复杂。”
于是叶云帆只能慢慢跟他讲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计划的部署因果。
他一边慢慢讲,一边慢慢将碗里的银耳汤一口一口喂给原野。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野想过叶云帆也许背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没想过对方竟为此努力蛰伏了这么多年。
五十年。
不是只有莱雅经历了那五十年的风雨,还有叶云帆也是。
他也守了他五十年。
只有自己安然睡着。
原野一时无法描述此刻自己心中的感觉,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自责懊恼,
“我没有认出你......可我都没有认出你。”
换作别人也就算了,但原野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最了解叶云帆的自己,从始至终竟然都没有半分怀疑过。
叶云帆只是笑,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
“扮演一个必须要跟自己割裂开的人是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莱雅实在太聪明。”
女王陛下的目光堪称毒辣,她曾经怀疑过很多次,用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试探过叶云帆。
“所以我改变了声音,改变了衣着风格,说话语速,还有很多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