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尔觉得自己的想法隐隐有些疯狂起来。
“可......可我真的是.....”
原野头一次说话这么磕磕巴巴的,
“不认识他。”
“真的。”
他又强调了一遍。
原野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甚至还找出了自己之前预防遗忘的纸条笔记。
可完全寻不见任何一点他跟那个粉发男人认识的痕迹。
对方就是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直接闯进他的梦里,然后就宛如入侵物种一样飞速扎根,扩张领土。
而原野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只是说这话
的时候,
?,
因为他知道每次共感过后会发生什么。
伊芙瑞尔就像一面镜子,她会变成原野内心的样子。
“嗯,我相信你。”
伊芙瑞尔捂着脸,手心烫得有点让她觉得可怕。就好像自己闷了一口烈酒,后劲正缓缓上头。
“这件事情着实......有点蹊跷。”
心理医生抬头望天花板,她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沉浸在某种强烈的情感中。
“不过应该不算太糟,没有发现催眠和暗示的痕迹。而且至少我不必再成为你的情绪垃圾桶。”
她笑着打趣了一句,转过头促狭地看着沙发上怔愣的少年,
“往好处想,原野,你现在这种处于‘热恋’状态,应该不会再想着毁灭世界了。”
伊芙瑞尔发出了一声类似于解脱的低呼——
“看来我这次应该不用因公负伤了。”
“......”
这句话原野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件事情太古怪了,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原野觉得这事比排查军团长闻斯年的任务还要难办。
若是涂珊珊还活着就好了,他还能拷问拷问。
但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他真是半点线索都没有,连寻找方向的线索都没有。
所以对比于轻松愉悦的伊芙瑞尔,原野的表情却是有点凝重。
因为之前他纠结的问题是万一被伊芙瑞尔发现他的那些梦,原野会感到尴尬和羞.耻,万一伊芙瑞尔解决掉他身上的问题,让他不再做关于那个男人的梦,原野会感到失落和不舍。
但这都是小问题,因为后果都只是原野的个人情绪。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就连这位主城顶尖的心理医生、精神系的天赋者都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她推翻了原野关于自己由于生理欲.望而产生臆想的猜测,说那是一种强烈的、被唤醒的情感。
也就说明那是原野本身就有的。
可从哪里来呢?
他都不认识对方。
事情陷入了死循环,完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哦对了,出现这个梦境之后,你应该就没有过能力失控了吧?”
伊芙瑞尔回归了正题,她似乎有着迅速处理别人情绪的能力,脸上虽然还有些红,但是理智很清晰,
“虽然只感受到了一点,但是我没有在你身上察觉到以前那种负面情绪。”
“有的。”
原野给予了超出她猜测的答案,
“回来的时候路过玫瑰原野,发生过一次。”
三年前原野第一次在玫瑰原野失控的时候,他就去信给伊芙瑞尔询问过答案。所以这件事情她也清楚。
“又是玫瑰原野?”
伊芙瑞尔皱眉,她还以为第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现在出现第二次,应该就不是巧合了。而且之前他看过那副玫瑰原野的画,
也觉得不舒服。
伊芙瑞尔三年前仔细查过,甚至去询问过大祭司,可最终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想了想,追问:
“是只要你出现在那里,就会失控吗?”
“......也不是。”
原野有点纠结,但摇头,
“玫瑰原野上周提前开放了,我当时看着那片花海,却觉得很美,没有什么异样。”
“.......”
又一个难题。
伊芙瑞尔觉得原野总是给她找难题。
“玫瑰原野......暴君的葬身之地啊.......”
她想了很久,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纠结什么。
“原野,虽然你之前是首席除秽官,个人资料的查看权限很高。但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所以我有权限查看。你的户口档案本和履历上都显示你是花房孕育的婴儿,也是乐园培育的孩子。”
“嗯,有什么问题?”
原野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忽然转变到了这上面,因为之前他发现自己遗失了幼年记忆之后,就询问过这件事。
当时伊芙瑞尔的答案和这一样。
绝大部分的天赋者都是花房孕育的婴儿,然后送往乐园培育,在七岁之前觉醒天赋能力,然后送往特殊学校接受教育。
只是原野的能力危险性太大,所以他一直都是单独接受教育的。
“你知道我是这次任务的特别顾问,同时我这段时间也在配合调查乐园的事情。”
伊芙瑞尔组织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