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府门前的登闻鼓响了一早上。 那个手握鼓锤的柔弱女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敲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见疲惫,竟是一声比一声高亢。 过路人见了都为之震憾,猜测这女子一定是有天大的冤情,否则何故这般不要命了似的敲。 只是这奉天府尹为何就是不开堂呢? 此刻被鼓声敲得心乱如麻的府尹陈大人在里面也是急得团团转。 外面击鼓鸣冤的是镇国公长女洛云澜,状告得则是自己的丈夫,靖安伯爵府的大房长子沈节。 按着大盛律法,‘妻告夫,实告徒二年,诬告徒三年。’ 也就是说,只要奉天府开堂接审了这个案子,无论沈节罪名成不成立,但洛云澜状告丈夫的罪名是板上定钉,按着律法最少也要服罪两年。 这可是镇国公的女儿,陈大人可不敢随便将人送进牢,所以他急得不知转了多少圈,可算等来了镇国公洛大人的回信。 陈大人本是想要洛弘把女儿劝回去,罢告或者是换其它人来告。 毕竟这事不必她自己来告,换个人来既可达到相同目的,还可免了她妻告夫的罪行。 可镇国公的回信大出陈大人的意料。 那回信里竟毫不顾忌女儿是否会坐牢,只让他无需顾及他的身份,只开堂审理就是,结果如何他不管,唯有一条,不可判洛云澜和沈节和离! 昨晚洛云澜为着女儿的事一夜未睡,洛弘也被家里折腾得甚是糟心。 洛云澜那一簪狠狠扎在了赵氏的筋脉上,赵氏这只手不废也要落得半残。 而在家等着消息的洛云姝得知这婚事泡汤,母亲又被洛云澜伤成这样后,更是哭闹得不要活了。 一晚上闹了七八次自尽,白绫都割坏了三根。 赵氏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几度昏厥,郎中请来了七八次。 这一晚,镇国公府上热闹的就像是过年。 洛弘被这母女俩折腾得心力交瘁,今晨再收到奉天府尹送来女儿告状的信后,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绷不住了。 本就将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女儿的洛弘自然没有任何好气,只让陈大人随便判,他只当没这个女儿,让她自生自灭去! 不过信写到一半,赵氏托着裹着绷带的伤手来了,见洛弘信中内容,并未反驳,只是给洛弘提了个醒。 云姝和定北王府的婚事算是告吹了,日后还要给云姝相看别的婚事,有一个将夫君告上府衙,不安分过日子的长姐已是拖累了名声,若这长姐再和离…… 洛弘顿了顿笔,觉得夫人提醒得对。 他这大女儿算是废了,可云姝还小,怎能受她牵累。 若洛云澜和沈节以这种对簿公堂的方式离了婚,那以后谁还敢再娶他洛家的女儿? 云姝那孩子得知婚事无望本就绝望,怎能再受打击。 想到这,洛弘毫不犹豫的在后面又添了句“万不能让他们和离!” 赵氏站在一旁,露出得意阴笑。 - 再说奉天府这边,洛云澜起初递状奉天府是不收的,逼得洛云澜无法这才敲了登闻鼓。 也是敲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敲得府尹大人肯露面,开堂审案。 因手握镇国公的回信,陈大人办起案来也就有了尺度。 洛云澜递上的状纸有理有据,人证物证具在,陈大人传沈节上堂后,也是三言两语就迫得沈节招了供。 沈节残害女儿下药,险些害一双幼女丧命一案罪名成立,沈节被判当堂杖责八十。 判令刚落地,衙役就搬来长条凳,把沈节架着趴在凳子上,抡起水火棍便打了起来。 两个衙役左右分列对打,旁边还有一个计数的,每打一下,伴随着沈节的哭喊声,报一个数。 起初刚打时,沈节哭爹喊娘的声音还很洪亮,可打到三十多棍时,他的声音便逐渐开始变小,气息也微弱起来,没了精神。 就那不顶二两风的小身板,再这么打下去只怕命要搭上。 洛云澜有些急,因为府尹大人只判了沈节受刑,却还没判和离。 若沈节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她岂不是成了沈家的寡妇,再不能与沈节脱离干系! 想到这,洛云澜赶紧提醒府尹大人,她还有和离诉求,想趁着沈节意识尚在之前,让他们二人的关系赶紧清断干净。 可刚才还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此刻却表现的没那么青天了。 府尹大人根本不接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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