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人家也的确有谈条件的资本,乾宁帝的确急需这萝卜玉玺。 于是道:“你要朕赏赐什么?” 臣民求天子赏,无非是高官厚禄,金银玉器这两种。 洛云澜是女子,没有仕途,高官厚禄这一项自是不能,那就只剩下金银玉器了。 乾宁帝心想,若她当真技艺了得,能够以假乱真,解他燃眉之急,他就是赏她一座宅子也无妨。 结果那女子并没按套路出牌。 只道:“民女听闻陛下收有一枚十四层牙雕鬼工球,是翁老先生辞世之做,若民女技艺能得陛下肯定,还望陛下暂时舍爱,将此球借民女一观。” 翁老先生翁辞善是牙雕行业的泰斗,翁家世代传承牙雕技艺,到翁辞善这里更是创出了层层叠套,环环紧扣的鬼工球。 而乾宁帝所收藏的这枚是迄今为止层数最多的一个,也是翁辞善的顶峰之作。 洛云澜在《古格要论》中看到鬼工球记载时,便被此球惊妙绝伦的技艺吸引叹服。 只遗憾她从未见过真品,如今既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可,她又怎会错过。 这下轮到乾宁帝意外了,他挑了挑眉,好意提醒:“朕是皇帝,可应你天下事,你当真不要朕赏赐你别的,只是要看鬼工球?” 在他看来,这小姑娘是年少不知事,日后想起来肯定要后悔。 可这赏是洛云澜深思熟虑过的,且她只是身量容貌略显小些,并非是乾宁帝以为的少不知事。 她深知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 “是,民女只想求鬼工球一观,不会后悔。” 这到让始终并不怎么看好她的乾宁帝认真了起来,他正视认真的打量了下这位男装扮相的女子。 而定北王靠谱程度也是始终如一。 乾宁帝端着那萝卜雕刻出得玉玺,在宣纸上印了一个又一个印章,与那圣旨上的反复对比,除了印泥干湿程度不同外,竟是看不出任何不同。 就连玉玺久经传承,一面低一面高,印在纸上着着色深浅这样的细节都丝毫不差。 乾隆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对这年轻小匠的技艺所折服。 他嘴上不说,却是将这萝卜玉玺按在了早就拟好的调军出征的圣旨上。 顾从行便知是成了。 洛云澜对自己的手艺是有十足信心的,她不忘提醒忙着盖章的乾宁帝,“陛下用了民女做的章,可别忘了您答应民女的赏赐!” 乾宁帝盖完调兵圣旨后,又一连盖了好几个空圣旨,以做备用。 这些日子太后对皇帝的掣肘钳制让亲政数十载,早就不用事事问母亲的意思,得太后同意的乾宁帝在朝堂上寸步难行,很是难受。 如今他有了以假乱真的玉玺,再不需经过太后同意才能颁圣。 多日的憋闷终于得以疏解,心情自然也是舒畅,他十分痛快的让贴身太监安总管去取来鬼工球,还大方的许洛云澜带回去赏玩,不必急着归还。 洛云澜喜出望外,自是连连感谢皇恩浩荡。 她这商贾出身,溜须拍马的本事在顾从行这行不通,可向来被阿谀奉承惯了的皇帝却十分受用。 乾隆帝这马屁被拍得好一阵舒爽,就连顾从行也都连带着被赏了。 定北王殿下向来不卑不亢,荣辱不惊,可在陛下重赏赐之下,也要不免世俗的叩礼谢恩,说几句奉承官话。 离开勤政殿后,顾从行全程无言,洛云澜也识趣的快步跟在这位阴晴不定的定北王身后。 二人穿过竹林,向大庆殿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男子宽肩窄腰上,与那锦袍上的金丝花纹映照,他的周身仿佛被镀了一圈融融金光。 离大庆殿越近,那丝竹声也越加清晰。 忽得树林阴暗处传来一声脆响,那声音与丝竹管乐之音很是突兀。 一听便可分辨出是掉在地上的干枝,被什么人踩断而发出的声响。 男人倏然警觉起来,环顾四周,果然有一黑影一闪藏于树后。 顾从行故作未曾察觉,只将跟在身后之人一把拉入怀中。 宽后大掌抚上她的后脑。还不待洛云澜反应,便已在她耳侧小声耳语:“别动,有人。” 洛云澜也察觉到了异响,便配合着揽住他的腰,半推半就道:“殿下别这样,小心被人看见!” 那男子也压着嗓音,低低道:“这里没人,无妨。” 夜色融融,白雪红梅。 二人伫立在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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