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良彻底成了透明人,刚来的那天是别人看不到她,现在是,她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成了彻彻底底的透明人。 她变得沉默,双目渐渐失去神采,变得沧桑,呆滞,看着少男少女每日打情骂俏,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属于他们的婚宴。 偶尔少女会一边嫌弃大黄,一边给它喂肉。 很温馨,很美好,可所有都跟她秦良良没有关系。 她偶尔嫉妒的发狂,恨不得杀了自己,彻底摆脱这种令人恶心的嫉妒。 她这么想,就真的这么做了,可惜的是,她如今是半个阿飘,拿不起刀,也撞不了石头,更落不了水…… 偶尔,她好似清醒过来,告诉自己,不能死,晋启还在等她!她怎么能死?这里是前世,跟她没关系啊,嫉妒什么呢? 她想个被控制着情绪的傀儡一般,痛苦的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夜深人静的片刻清明里,她会疯狂的思念她的晋启,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念她。 慢慢的,她开始喜欢观察天,观察月,反正在这里她不会渴不会饿,更不会困。 慢慢的,也变得不会累。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因为生理的限制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在晋启不外出的时候,她会静静坐在院外。 晋启外出的时候,她会沉默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终于活的像个修士,除了没有灵力,也不用修炼。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婚期近了,晋启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偶尔会坐在秦良良身边不远,看向村口的方向。 次数多了,她终于迟钝的感觉到,可能马上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距离晋启和陈盈成婚只剩五日了,秦良良能明显感觉到,同陈盈越发灿烂的笑容不同,晋启变得越来越沉默。 最后,陈盈也感觉到了,她很不高兴,嘟着嘴问晋启:“干嘛,后悔了?成天拉着个脸是有人欠你钱了吗?” 这时候,晋启就会无奈的笑:“自然不是,只是多年美梦成真,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眼中是陈盈和秦良良都看得出的浓情眷恋,他真的很喜欢陈盈,以至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秦良良把头别到另一边,耳边是少男少女的低语声,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少女娇嗔,少男无底线纵容,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病情加重,她又开始嫉妒了。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秦良良抬头看了一下,竟然已是深夜了。 晋启没睡,披着衣服看着窗外,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秦良良坐着的地方,再远处是村口,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夜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激烈的狗叫声,大黄被惊醒,冲着村口的方向汪汪直叫唤。 晋启望着远方,淡漠,平静。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变成了跟秦良良一样的旁观者。 他和她眼睁睁看着一群人闯进了院子里,乌泱泱十几个人,他们土匪打扮,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 血腥味刺鼻,他们从进村开始一路烧杀,如今村里已经只有这个院子里还有活人了。 真的是土匪吗? 当然不是! 他们进村很有计划的包抄,最终汇合在这里,他们就是冲这个院子来的,更准确的说,他们是冲陈盈来的! 秦良良认出了打头的人,赫然是日后的玉明主持! 这时候的玉明主持面容稚嫩,还不是日后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模样。 玉明主持一身粗布衣衫,脸上没有任何伪装,只是头顶缠了布斤。 佛门的人为什么要杀陈盈?秦良良想到了那个令她丧命无数次的预言。 陈盈呢?也是因为那个预言被杀的吗?也是怕陈盈会毁了晋启的佛心? 何其可笑!如此脆弱的佛心,要来何用? 一股无名业火涌上心头,烧的她脑中穆然清醒过来。 她想做些什么,可这里是过去,是不是无论做什么都是镜花水月,什么也改变不了? 可她还是想试试,结果可想而知,她只能焦急的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徒然的看着陈盈被拉出屋子,狼狈的摔在院子里的地上。 浑身是土,满脸泪痕的少女绝望的喊晋启的名字,可晋启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她仿佛看不见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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