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也知道因为家里缺劳力,这阵子把媳妇累得狠了,晚上睡觉连个身都不翻,早就有些心疼,现在见周牧两口主动要求帮忙,正好让媳妇白天也能歇歇,不由大喜,直接爽快答应。 吃过饭两家人就去休息了,第二天天刚亮,陶墨夕听着周牧起身的动静,也跟着起了,但还是没来得及,周牧直接啃了两个昨晚剩下的大饼,就套上马车跟隔壁赵大走了。 陶墨夕舀了碗苞米面,做了锅青菜糊涂粥,和小桃草草吃完,也去隔壁帮忙。 赵大嫂向来是个能干的,一早就在扫院子,院子一角高高堆着座小山一样的苞米棒子,只是还没剥皮,想是因为时间不够,先拉回来再说。 见二人过来,赵大嫂也没客气,示范了一下给苞米扒皮,陶墨夕系好围裙,就和小桃坐在苞米山前,开始干活儿。 赵大嫂也埋头扒,身前很快堆了一堆苞米叶子,她抬头看那姐妹俩,一看那手法,俩人就是没干过这活儿的,小桃还好,有身蛮力气,苞米一个接一个的往出扔,陶墨夕明显就差了些,厚点的苞米叶子就有些剥不下来,急得脸蛋都跟着用力了,也才撕下几片叶子。 赵大嫂抢过那个大苞米棒子,笑着说:“果然是商户人家的女儿,一看就不像是干过农活儿的,这苞米叶子,你得这样……”说着一手拽住棒子,另一手把叶子都收拢在手心里,上下错位,一个巧劲就把完整的棒子掰了出来。 看得陶墨夕连连惊叹,果然即便是最简单的剥苞米,也是需要经验的啊。 赵大嫂又示范了几个,才让陶墨夕继续剥,她有点不好意思,模仿着赵大嫂的手法,坐下继续忙。 陶墨夕心里清楚,赵大嫂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只是自己也真觉得这个活儿苦,才剥了几个啊手指就火辣辣的疼。 赵大嫂是个爽朗外向的性子,见陶墨夕和小桃慢慢上手了,就一边干活,一边扯闲。 陶墨夕趁机问了这些收回的粮要如何处理,现如今家家院子里都堆了高高的高粱穗子、苞米棒子,按说以现在一石粮换大半匹布的价格,应该过得很好,怎地却没见谁家盖间好点的砖房,或者吃穿上精细些呢? 赵大嫂叹了口气:“还不是郡守大人,年年冬天到周边的村子里收粮,却又压着几年都不给买粮的钱,拉走十车,里正带人去郡里衙门口求一天,也就能给个三两车的钱。” “那不能不卖给官府吗?”陶墨夕不解地问。 “你是不知道,咱村里住的,多是郡里守军退下来的,谁家在军里还没几个同乡、亲戚呢,你家不卖粮,他家也不卖粮,那守郡的军士们就要挨饿,上官们每日关起门来喝酒吃肉,谁管那些风雪里还要巡逻操练的军士们呢。” 陶墨夕皱了皱眉,方舅舅以前负责沈州城的户籍造册,在家倒是从没说过这类军务话题,因此她也不知如何解决,只能安慰了两句,又转而请教起了这些苞米棒子要如何变成苞米碴子和苞米面的。 赵大嫂也收拾心情,给姐妹俩细细的讲,苞米棒子要串起来或者用席子圈起来,等慢慢晾干,冬天闲下来时,就把棒子上的苞米粒搓下来,用石磨碾,轻轻碾成两三瓣的就是苞米碴子,碾多了变成的粉末,就是苞米面。 “我们这儿的习惯都是随吃随碾,因为碾出来的粮食就得用麻袋装起来了,为了防鼠咬还得放屋子里,屋子里太热就发霉,哎,反正不好伺候呢。” 陶墨夕连连点头,尽量都记在心里:“明年我家也要种粮食,到时候也得这么收粮、晒粮了。” “莫怕,你家阿牧是个能干的,再不济还有我和我家那个呢,到时候我们怎么做,叫阿牧跟着做就是了。” 约莫剥了三炷香的时间,赵大嫂都起身扫了一回苞米叶子了,才听院外有马蹄声,周牧拉着满满一大车高粱穗子回来了。 陶墨夕见马车上堆得又像一座小山一样,不由感慨,这得打多少粮食啊,果然北地的土地肥沃,产粮也多啊。 两人卸完大车又走了,留下几个女眷继续剥,眼看日头升到半空了,赵大嫂锤锤胳膊站起来,说:“月姐和桃姐歇一会儿吧,我去做午饭,等他们再回来正好吃热乎的。” 陶墨夕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一穗苞米,剥这个苞米皮得虎口用力,她现在两只手热辣辣的,细看皮都磨红了。 叫小桃不许声张,陶墨夕站起身抖干净身上的苞米须子,也进屋帮忙。 赵大嫂家也没什么细粮了,还剩一捧灰白色的糙米,让她洗了洗下锅煮粥,又和了一盆苞米面,贴了一圈饼子。 赵大嫂家的菜蔬可比周家多得多,她狠狠挖了一勺猪油,切了好些茄子下锅煎,又做了道酿瓜,她自家也腌了很多苤蓝咸菜,夹出一个来切成细丝,再拌上点醋和香油,加上凉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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