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来下了西厂的大牢。 因为谋害皇子的罪名太过严重,这事是由都察院和西厂一块操办。 前后也就两个月的时间,童春来的罪就被定了。 曲暖瑶在这件事里的表现高光,被谭布前前后后夸的不行。 东厂没了主事人,那就得再换个人,朝廷个大臣跟说好一样,全都推举谭布接手东厂事宜。 谭布心中早就这样想,也已经做好接手东厂后的一些布置,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刻意,还是在朝上还是说了些推辞的话,不想这一推辞,竟然就真的把东厂这么大块肥肉,给推了出去。 童春来在时,诺大的东厂就是靠着童春来一人把持,后来有了个迟文修了,童春来就扶持迟文修为东厂二把手,迟文修做的也不错。 多年下来,在东厂的威望也就仅次童春来。 这童春来被定了谋害皇子的罪后,迟文修跟着下了狱,至今还没放出来。 本来童春来完蛋了,那迟文修肯定也跟着完蛋,但因为迟文修毕竟是有官职在身,表面的程序也会要走一走,就暂时没把人杀了。 在迟文修入狱的时间里,谭布还去看过他,言语间,是想将迟文修收为己用。 迟文修呢,也是个硬茬子,对谭布的表面怀柔或私下严刑,全都不睬。 惹得谭布最后怒了,再也没踏进过大牢。 曲暖瑶也来大牢看过迟文修,她身上的七日断肠丹的毒已经解了,吃的就是迟文修给的那颗。 曲暖瑶以为,迟文修这么反复无常的人,怎么也得在这颗解药上做点手脚才是,可事实是,迟文修什么也没干。 她找了个有名的资深解毒大师,帮忙看了确定是解药后才敢吃。 她的毒虽然解了,可迟文修的还没。 迟文修很快就要被都察院的人带走,在临走之前,她来看了他最后一面,也把破障的解药给了他。 “你不肯给谭布办事,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也许是看迟文修要死了,曲暖瑶还跟他多说了两句话。 迟文修跟个要饭叫花子一样,蓬头垢面坐在牢房里,旁边就放着个敞开的恭桶。 曲暖瑶是在牢里呆过的,深知那恭桶是什么个样。 但迟文修却像是闻不到,他用那只黑乎乎的,都是各种伤痕的手拿着那颗破障的解药,看了好一会也没塞进嘴里。 曲暖瑶当他是以为,她在药上做了手脚,用脚踢了一下牢房的木门:“你放心,对你这个快死的人,我才懒得在这上面做手脚。” 迟文修这才扭过头来看她,他的脸也脏得没样,全身上下也就脸上的那只眼睛还能看。 他还是没吃下解药,而是说道;“你见过居夷吗。” 居夷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曲暖瑶当然见过。 这个叫居夷的可是对谭布意见大得很。 听说朝里大部分人都举荐谭布当东厂的厂公,只有这居夷唱反调,说什么东厂西厂越权,应该全部撤销,这次童春来谋害皇子,那皇上应该就应该借着机会把东厂给撤了。 谭布是对这个居夷气得要命,正想着要怎么对付呢。 听迟文修无端端提起居夷,她忽然想到,他就要被送到都察院提走,觉得他是在提醒自己,他不一定就会死。 曲暖瑶笑了:“居夷跟西厂确实不对付,可跟你东厂也一样不对付,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居夷不可能放过你。” “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曲暖瑶向前走了一步,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在心里给出两个字的评价:“真丑。” 这人一旦不洗澡,不收拾,就是长得天仙样,那也一样会变丑。 迟文修没毁容前,这张脸还真是挺好看,可他现在毁了容,又在这牢里被关了这么多天,邋里邋遢,哪还有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嫌弃的目光没逃过迟文修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算不上好看。 他是一向不在乎自己外貌如何,不然也不会在脸上多了道疤之后,没想过要怎么祛除遮掩,整天都顶着张带疤的脸出现。 现在他被面前的人这样看着,他表面是没怎么,心里却想到自己以前的脸,又觉得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脸,她大概不会是这样的眼神。 心里的感觉是非常浅淡,如果不细想,是完全察觉不到这点变化。 若是之前,迟文修应该也不会去把现在的自己跟以前的自己相比。 他将手里的解药一口吞下,方道:“谭布不会让你活过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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