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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深厚。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夏天,北方大旱,光帝忙的焦头烂额,拨了大量的赈灾款,皇宫内也因此而削减开支,阖宫上下都开始厉行节俭。
然而旱灾还未解决,却又突然爆出派去的官员贪污受贿的事情。
光帝大怒,下令彻查,竟牵扯出一串的名单。
光帝看到上面的名单,竟该牵扯到了太子的母族,太子和皇后本已不得圣心,如今又牵扯到贪污案。
光帝痛心疾首,下决心整顿不正之风,竟直接下令废太子。
而皇后对母族管束不利,于是去了她的管理六宫之权并禁足宫中,非令不得出。
由颖妃暂时协理六宫。
三皇子也一路水涨船高,地位更加尊崇,甚至隐隐有以太子自居之势。
然而还未得意多久,宫内突然流传起当年陈家之事,说六皇子生母之死另有原因。
光帝下令压了几次,而宫中各种声音依旧屡禁不止。
这时一直安分守己,依附颖妃的景妃突然脱簪披发,于乾坤殿外谢罪,并拿出收了多年的证据,直言当年自己被颖妃所迫,不得已散布谣言,逼死“圣女”水伊映,司苑局的李公公也自去请罪,承认是自己当初放出的风声。
与其同时,前朝的奏折也雪花一般堆在了光帝的案头,要求为水家平反,重查当年之事。
旱灾尚未处理,如今后宫前朝俱不安宁,光帝焦头烂额。
据说乾明殿的烛火已经连续几夜未曾熄过。
重审当年的事无异于说明光帝当年的决断是错误的,可天子哪里会有错?事关帝王颜面,因此哪怕日日都能收到弹劾陈家的奏折,光帝终究还是没有松口。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沉寂四年的吐落部突然来
犯,而六皇子因病无力披挂上阵,只派了副将前去平乱,以至于连连败退,四周部族见状,瞬间虎视眈眈。
光帝收到这封战报时久久未言,许久才说了一句,“都在逼朕!”
随后竟平白呕出了一口血。
当夜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聚在乾明殿,说陛下是急火攻心,再受不得刺激,需要休养。
然而朝中此时波涛汹涌,哪怕祝卿梧只是一个小太监,也能感觉到最近的皇宫像是被笼上了一层阴影。
最近变故太多,祝卿梧也听了许多风声。
其中最让他震惊的无疑是景妃和李公公。
景妃和颖妃是姻亲,娘家又势弱,从来以景妃马首是瞻,如今竟敢出来指证。
还有李公公。
这一世因为离开了离桧宫,所以他们已不再相熟,但上一世他们便是因为李公公一直格外照顾离桧宫才认识。
他还记得刚重生时,离桧宫尚且困难,也是李公公常常送来东西。
李公公从未向他坦明过为何会如此照顾离桧宫?
原来一切竟有前情。
李公公曾参与过堂溪涧母亲的事,但究竟是什么事,皇宫上下如今都讳莫如深,因此谁也不知。
哪怕不在其中,祝卿梧也能感觉到如今的局势日益紧张,只有九皇子依旧一无所察,常常来找他玩耍。
然而祝卿梧最近时常心不在焉,连九皇子也看出了他的不对,问道:“阿梧,你不开心吗?”
祝卿梧闻言不知该怎么回答,眼前局势不明,就像埋着一颗炸弹,他知道炸弹一直在那里,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会爆炸,因此日日都要提着心,忧思难安。
每到这个时候祝卿梧便想带着小豆子和玉珠出宫,彻底逃离这里。
但一入宫门深似海,太监如果不是实在年迈或重疾难愈,根本不可能被放出宫。
祝卿梧努力了三年,也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但这些自然无法告诉九皇子,因此只是摇了摇头。
九皇子自然不信,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缓缓道:“你总是骗我。”
“九殿下……”祝卿梧听到这话有些惊讶,转头看向他。
然后就听九皇子说道:“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笨,能感觉到你不开心。”
祝卿梧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祝卿梧自然也不好再敷衍他。
只是隐去了其中种种,只说了句,“我只是想出宫了。”
“出宫?”九皇子从生下来起便长在这皇城,因此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想出宫?”
“因为……想自由地活着,就像鸟儿终究还是更喜欢天空而不是鸟笼。”
九皇子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许久之后突然问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祝卿梧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摇了摇头,“我想四处看看。”
“
看什么?”
“看……大漠孤烟,塞下江南。”
“我只在书本上看过这些。”九皇子说着,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憧憬,“若有一日你离开了皇宫,也替我去看一看。”
“好啊。”祝卿梧应道。
祝卿梧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毕竟出宫对于他而言实在难于上青天。
然而九皇子却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