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战俊妮,转回屋里,陈文丽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便问:“怎么,不敢去了?”
陈文丽道:“我不是不敢,是怕撑不起来这么大的场面,坏了你的事情。”
我笑道:“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这事无论做好做坏,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只要你出面,这事不可能做不好。”
陈文丽不解地说:“我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说:“因为你是陈勇的女儿。他上吊死了,一了百了,有人要承他这个情,只能还在你身上。拿命填坑的人情不还,会让人寒心,到时候麻烦更大。战俊妮代表的是邵家,但她毕竟不姓邵,终究差了一层,手头的人情得用在刀刃上,不能事事求人,而你爸留下的这份人情要不尽快兑现,时间长了就会失效,倒不如用在这上面,你得了实惠,对方还了人情,也能安心。而且你跟战俊妮一起出面还有个好处,可以让人知道你傍上了邵家的关系,谁要有什么心思,也会顾忌这一点。”
陈文丽看着我,有些失落,“你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吗?所有这一切,都是出于利益对吗?”
我直视她的眼睛,并不回避,“对,无论你爬不爬上我的床做这个交换,我对你的安排都是这个。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只有借这事,你才能有机会知道你想知道的,才能有机会让你不想就这么过去的事情再有后续!”
陈文丽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别过脸去,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恨你!”
虽然说恨我,可是晚上她又跑来了。
这回没用我示意,就直接钻进被窝,哭着喊着,却又无比主动的折腾了半宿。
原本看她那架势是准备照着通宵来折腾的。
不过我还有正事要做,所以就使手段加剧了她的疲惫,提前睡了过去。
安抚了陈文丽,我立即闭眼入梦出神。
伴着灰白的雾气推门走出卧室,我一眼看到了来少清。
他像以前一样,负手站在木芙蓉树下,仰头望着上方花冠。
我走到院子当中站定。
来少清转过头,看着我笑了起来,越过栅栏,走进院子。
身后,木芙蓉树轻颤,花落如雨。
我抬手至胸前,摊开五指,掌心朝向来少清,然后猛得一握。
就在同时,来少清从嘴里拔出柄剑,抬手向我掷过来。
剑光如虹,在空中留下一道彩色的光迹。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惊栗不能自抑。
巨大的房子阴影从天而降,把来少清和这剑一并压在下方。
一座两座三座……连续五座重重落到同一位置。
掌心剧痛。
我立刻被拉回身体,强行从梦境中醒来。
满嘴满鼻的香灰,几欲窒息。
我如法炮制,缓解了这副作用后,这才看向右手。
手心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长流,皮肉翻卷,已经见了骨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下床翻出伤药纱布,处理伤口。
床上的陈文丽安睡如常,并没有被惊醒。
我缠好伤口,来到院里。
地上,躺着五枚净宅大钱,全都被居中劈为两半。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剑痕。
我蹲下身,把破损的大钱捡起来收好,这才仔细观察那道剑痕。
炼剑,需要神剑如一。
身有一剑,神有一剑。
来少清发出来的,就是存神的那一剑。
我没炼过剑,但妙姐说过,炼剑这东西,本质上跟外道三十六术养器藏神中的养器术没有区别,只不过外道术的养器术需要用到血肉,最终炼成的也是藏剑于身,而来少清这样的正道剑术,则是藏剑于神。
一字之差,不仅仅是正邪之别,也在威力效果上天差地别。
我正观察着,忽听陆尘音说:“他这一剑讲究的是存杀意于神,说是藏剑,但实际上藏的是这一剑的杀意。你要拿这一剑,不能光看剑痕,还得感受那一剑发出时的杀意。”
陆尘音说话间也走过来,蹲到我身旁,一起观察那道剑痕。
我默默回想刚才那一剑扑面而来时的感觉。
剑未至,只看到那道虹迹,便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道虹迹,宛如神迹,令人不敢直视。
我慢慢伸出手,在空中划过,复现虹迹轨道,恰与地上剑痕一模一样。
“也就是那么回事。”陆尘音评论道,“他连你埋物压灵的法子都破不了,说明这一剑没能完全藏入神中,倒底还是落了下层。”
我问:“师姐,你懂炼剑?”
陆尘音笑道:“什么年代了,傻瓜才炼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我有喷子在手,不比这强一百倍?你也是,想偷学,要学的也是这其中的神意,可不能像他这样傻呵呵地去炼剑,除了耍帅显技,毫无意义。”
我说:“来少清死得不服我能理解,可他又不是死在我手上,为什么要来找我动手?明明你就在房间里。”
陆尘音摊手道:“他又打不过我,难道找我再被杀一次?杮子当然要找软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