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我本将心向明月 乔葭蓦地顿住脚步,偏头剜了说话的姑娘一眼,那副胆怯不安的模样越看越气,食指伸直毫不留情地戳过去。 口中恨铁不成钢道:“你个脑子成天想什么呢!这可是泼天的富贵,抓得住,是你好!” 若不是里面那位官爷说要个长相清淡素雅的,她怎么可能放弃足够勾人魅惑的头牌,叫她这么一个普通货色来。 上等包厢的梨木门被推开被人从外推开,乔葭无缝衔接换上副谄媚自来熟的笑容,走到那瘫着的人面前,慢慢侧身露出她身后的女子。 女子着一身浅杏色广裙,脖颈柔软纤长,目光怯怯的站在那,是个小鸟依人且不出众的。 只看了一眼,裴良便收回目光。 是他奢望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与她神似的姑娘,就算有,可再像也不是,此人非彼人。 右手握着瓷杯低端,裴良声线微硬,状若质问道:“谁让你穿橘色衣裳的?” “爷,奴家随手选的,若您瞧着不乐意琉荑这就去换……” “算了。” 他只是还记得那天常悦穿一身类似衣裳的模样,坚韧温雅,争吵起来又毫不相让。 琉荑和缓于他说的那两个字,低着头不住的去瞟那模样高敞的男子,直到见了面她方肯定,嬷嬷诚不欺她。 这位郎君说不上风度翩翩光风霁月,反而有种兵士冷硬的安全感。 “琉荑,没瞧见爷的酒杯都空了吗?还不快上前去。” “是。” 琉荑双手试探性地触上茶杯边缘,裴良没动作,手指一松,便啪的一声落到女子细若白玉的手心间。 乔葭见其蛮配合的看着琉荑,轻笑声连连告退,暗道一声这官爷也逃不过她这弄花楼温柔乡。 室内熏着浓烈的香,帘子均以红绸为主,数盏烛灯照的四周宛若将明,柔软婀娜的姑娘前倾而来,杏色裙摆罩在绯色官袍之上,黑靴赫然躺着,霸道又难以忽视。 红唇鲜艳的姑娘轻咬双唇,一双水眸期待又小心的望着,僵持了会儿,二者都无动作,只显得底下男子的不动于衷。 琉荑使尽了眼神,那人却不动作,只得转身去倒酒,烈性十足的烧春已被男子喝了大半瓶,甚至于动作间皆是空酒盏。 只倒了小半杯便停了手,琉荑却被桌上金簪吸了注意力。 通体金制的簪子花样奇特,颜色不俗重,胜在泛着银光,长嘴梳毛凤头结尾,在那小巧的飞鸟中央竟是镂空镶了颗白玉珠。 只一眼,琉荑心下欢喜,隐隐的猜测传来,她一双手捧着面露羞笑。 大大出乎琉荑的预料,那人没大方挥手说给她,也没凑上来给她戴上,反而是眯着一双眼右手作钳抓状,死死的摁上她脖颈。 “咳……爷您……” 裴良半蹲于榻上,眼神死盯着随着脑袋压下来,冷声发问:“本官的东西,你也配碰?” 那枚自救的金簪已被裴良前前后后擦了无数遍血迹,他每天都在把摸,有时候又怕擦得多了,会将此物上仅少的一点她的气息都给擦去。 琉荑惊吓的连忙摇头,可裴良力道像石盘一般严实,她连左右扭脸都做不到。 鼻腔能够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双眼翻白的琉荑无望的看着红木屋顶,口中最后呼出极其微弱的求救的话:“…救…命……” 眼前最终泛黑时候,宛若掌握生杀大权的恶鬼终于松了手,一步跨站于地面,裴良近乎冷酷的俯视着榻上狼狈呼吸咳嗽不已的人。 簪子早在第一时间便被男人拿了回来,裴良低头,一手拿出手帕细致的擦拭着,周遭喧闹好似与他隔绝,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看得见手里的金簪。 等到擦得满意了,裴良握于手心,又藏于宽袖之下,洁白如雪的帕子被丢弃的扔到地上,那道冷硬孤寂的身影无半丝停留。 随孙元仞南下定在半月后,李僖早已收到对方吩咐的书信,只是他想等同常悦过个节再动身。 三月中旬的仲春节,李僖与常悦相约于雀令街夜游。 各式样的灯笼照亮夜里的京城,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缓步走于砖路边,都无出格亲昵举动,但两人偶然间对视上,又各自侧过身,在昏暗的天色中唇角难压。 一路有很多摆摊或售卖或竞猜的灯铺,皆客者云集,说话声不断,猜出来了周围一阵喝彩声,未猜出来也不为难,好不热闹。 瞧见斜前方那盏月牙似的手提灯,李僖停下步子,有些心动的望过去,“阿悦,前方有猜灯谜者,我想去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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