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喜欢早晨日出时分的阳光,与傍晚山谷里吹来的凉风。 每逢这两个时间点,他就会从栖身的岩洞里游出来,攀上附近的一座小山丘——山峦起伏平缓、大小适中,很适合拿来当一张躺椅——然后放松身体躺在上面,晒够了太阳,吹够了晚风,再慢悠悠地游回去,结束他的一天。 这相对于其他魔神的日常,未免显得泛善可陈,但摩拉克斯认为,这远胜过寻找其他同类展开一场厮杀更好。 摩拉克斯是一个魔神,从诞生起他就知道自己掌握着可以操控岩的权能,就像鸟儿生来知道学习飞翔,他无需教导,自然而然地掌握了自己的能力。 在后世的人类记载的历史里,这个魔神遍布而堪称黑暗的年代,摩拉克斯过得如鱼得水。 首先他避开了厮杀最激烈的中心地带,那些比他诞生还要早远的魔神,往往会在一个照面间打起来。 起初摩拉克斯也曾顺应本能,与遇见的每一个魔神战斗,但很快这件事就变得乏味起来,岩之魔神厌倦的速度堪比每天的日月轮换。 我能得到什么呢?他于某一回战斗后的深夜里思考。 摩拉克斯不喜欢同类们的长相,当然,相信他们也是这么认为,他更讨厌同类们的能力。 而战斗就意味着摩拉克斯要亲身体验魔神们发挥出各自的能力有多么讨厌,并且在极近的距离上看见对方那张令他反感的脸。 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每回战斗至少——会在精神上给他带来沉重负担。 在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摩拉克斯放弃了战斗。 为了避免争斗,他开始向远方迁徙,朝着大陆的东方前行,直到魔神的踪迹难以寻觅,他才在群山环绕的一处山谷间安顿下来。 但安静的时光只持续了大约一百年,魔神扩张的速度要比他估计的更快。 摩拉克斯在睡梦里迎来了突然袭击,火光从洞口外喷涌进来,烈火焚烧着空气一路推进,眨眼扑到面前。 久经危险磨练的直觉促使他睁开眼睛,不需要犹豫,岩石在魔神的心意驱使下打开了另一条通道,摩拉克斯冲出了岩洞,从山顶跃入天空,然后盘旋起身体,平静地回头注视烧毁他住所的敌人。 那是一只深红色的鸟,模样像鹰,体型又胜过苍鹰数倍,尖利的喙弯成弦月的形状,羽翼展开时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摩拉克斯从山顶钻出来时,那双暗红的眼睛随之转向他,出乎意料地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攻击。 “哈?”袭击者发出了属于男性的声音,充满了意外的吃惊感,“你是谁啊?” 这也是一个魔神。摩拉克斯判断出他的身份,因为对方不曾再攻击,他思考了一下,又低头遥望了一眼自己燃烧起来的住所,反问:“你不该先自我介绍?你毁了我的家。” “哦。”对方慢吞吞地回答,声音听不出愧疚感,“我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山洞,啧,谁知道这种地方还有魔神啊。” 他收敛了翅膀,慢慢降落下去,体型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只普通雄鹰的大小落在树枝上。 尽管他很没礼貌,但既然没有敌意,摩拉克斯情愿选择沟通来解决这一回的冲突。 他同样变化了身形降落下去,停在另一棵树上。 “我是萨米奇纳。”来者大咧咧地自我介绍,“幽冥之魔神,所以你是谁?” “摩拉克斯。”他回答,“岩之魔神。” 萨米奇纳又咂了一下嘴,“难怪你要往石洞里钻啊,这地方是你的地盘?我没感觉到有你的力量标记啊。” “这不是你往我家放火的理由。”摩拉克斯甩了一下尾巴,啪地一声抽断了一截树枝。 扑簌簌的响声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滚到地上的树枝,继续盯着萨米奇纳,“你需要赔偿我。” 萨米奇纳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哝的声音,似乎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多半不是好话,但最终他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好吧,你想要什么?” 说完,他又警觉地补充了一句,“别太过分啊。” 当然。摩拉克斯不以为意,他自认为是个很讲道理的魔神,只会收取程度相等的回报。 考虑到再建一个居所并不困难,但这又确实是他久居的地方,摩拉克斯对他提出了合理的要求:“我想要一块红色的、比较好看的石头。” 红色,他多看了一眼对方那深红的羽毛,忽然觉得红色也很漂亮,而他的收藏里没有这个颜色。 摩拉克斯保证,他从那张属于鸟类的脸上看出了某种称为呆滞的表情,仿佛连瞳孔都涣散了一瞬。 但萨米奇纳很快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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