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苏家,不似以往那般温馨,昔人远去,空余一场悲。
那个慈眉善目,备受爱戴的苏圣医从此不在,给人间添了分忧愁,让苏家多了份冷清。
萧阳与苏诚住了几天,直到头七结束,次日晨时,木屋门已闭,栅栏门紧关。
院落草药随风飘如槁,回首不见昨日行医人,今朝转身自此入征途,归年来时那人何处逢。
“唉。”萧阳长嘘短叹,不再留念,领着苏诚,踏向未来的道路。
矮山上,古树迎风响,四座坟,两代人,皆在此长眠。
苏诚以此告别,三跪九叩,最终,在那座新坟前,驻足良久。
“爷爷,您累了一辈子,这次就好好休息吧,我会努力修行,争取将来出人头地,不给我们苏家丢脸。”
一跪养育恩,二跪亲情深,再跪别离苦,愿归人安息。
“走吧,师父。”苏诚抬眸望向萧阳,自这一刻,那脸上那天真可爱的笑容不复以往,对了份伤怀与成熟。
“要走了吗?”在师徒转身下山时,有人自山上走来,那正是风镇镇长。
这两天附近几个镇子的人都呼吁,那个世上的苏圣医走了,但他们心中的苏圣医永远都活着。
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各镇都派出代表,决定要在这座埋葬圣人身的山顶,铸造一座圣医庙,此后年年祭祀。
这也从侧面看出,苏伍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人虽死,功德无量,他的所作所为,会被后世铭记,以另类的方式长存人间。
“嗯,该走了。”萧阳点头。
风镇镇长略显伤感,道:“人生苦短,百年弹指间,这一别,今生怕是再无相见日了。”
“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萧阳笑了笑。
风镇镇长摇头,轻笑两声道:“那就不远送了,愿你们一帆风顺。”
“再会。”萧阳抱拳。
“再会。”风镇镇长也抱拳道,旋即低眸望了眼苏诚,笑道:“在外要听你师父的话,将来你若名扬天下,整个风镇上下都跟着你沾光呢。”
苏诚点头挥手,道:“冯叔叔,再见。”
萧阳没在迟疑,与苏诚踏天而去,只不过速度并不快,最后一览,这片山河。
“九天神明落碧霄,世人仰望多羡煞,举手拂衣卷云海,远影渐去青阳天,今朝一别再归期,故里非故人非故。”风镇镇长凝望着那对师徒消失在远天的身影,幽幽一叹,回头向着山顶走去。
云海之上,萧阳抬手,一缕血光跳动,他眸中的杀意,若影若现。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苏诚小声问道。
“报仇!”萧阳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冷漠的声音落下,竟震的十万里蕴含激烈翻滚,一缕缕金雷闪烁,那是最为恐怖的杀意。
太上天机术运转,一切无所遁形,手中的血光变得暴躁不安,萧阳眸子开阖,符文闪烁,透过血光,他看清了那个背剑男子,以及那位文雅男子,还有一座若影若现的山上宗门。
“阴山宗!”萧阳冷声自语,万丈青天崩,无边云海散,流光掠影,带动滔滔风暴!
流云山脉,位列“后庆国”以东五百万里之外的一片上古之地。
此地种族颇多,山妖精怪无数,且终年缭绕云雾,极为神秘。
阴山宗,坐落于流云山脉深处的一方净土中,称霸第一地。
这个宗门非常强大,乃流云山脉当今三大顶级势力之一,宗内共分四大脉———天地玄黄!
四脉上下共计一万八千余众,每一脉都有一位绝顶高手坐镇,可谓是底蕴深厚,难以动摇。
而不久前在“后庆国”小水镇飞扬跋扈的背剑男子与绿袍男子,正是阴山宗玄脉外门的两位大弟子。
此刻,这两人正跪拜在玄脉外门大殿上苦苦哀求。
恢弘气派的大殿上,一个老者很是悠闲的坐在那把象征地位的金椅上,晃来晃去,他不以为然的瞟了一眼跪下凡人,死了就死了,哪怕他背后真有个强大修士又如何?赶紧起来,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让内门那些老家伙见了,不得笑话死我?两个首席弟子被个凡人吓的惊魂失魄。”
“师父,你听我的吧,赶紧封锁宗门,我那缕无法收回的神识波动越来越近,那个人要来了!”背剑男子慌慌张张地开口,惶恐到了极点。
老者闻言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勃然大怒地喝道:“够了,堂堂玄脉之外门首席弟子,出去游历一圈回来被个凡人吓破胆,以后别说是我弟子,怕死去内门躲着,别出现在我面前。”
“师父!”背剑男子颤抖着呼喊。
“滚!”老者一声怒喝,如洪钟轰鸣,恐怖的气息席卷,大天地仿佛都要崩开了。
“这两天师父时时发火,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我们那两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与二师兄,平日里对我们不屑一顾,不知怎能,这回出去游历一圈回来就变了,据说是误杀了一个凡人,其背后的前者可能要来寻仇了。”
“误杀,我看未必吧,定是他二人堂而皇之的借口。”
“嘘,这话在宗内可不要乱说,会召开杀身之祸的。”一群正在修行打坐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