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睁眼,张开嘴巴,吸引一缕玄黄之气入体。
“轰隆!”
如是大道洪钟轰鸣,九天雷海崩塌,玄黄气入体之后,瞬间席卷了萧阳全身每一寸血肉。
这个刹那,他只感觉到了痛,极致的痛,胜过撕心裂肺,千刀万剐。
可以看见,此时他的整具身躯都布满了裂痕,玄黄气在体内冲荡,血肉,经脉,骨骼,脏腑,等,人体的一切仿佛都在逐渐崩解。
也就是萧阳敢如此行事,否则,哪怕是一位寻常的巅峰大能在此,这样吞噬玄黄气,直接就爆体而亡,形神俱灭了。
此刻,萧阳靠着顽强的意志去强忍血肉崩解,筋骨寸断的极致痛楚,让本心空明,急忙催动唯一道门汇海处,镇封在法力源泉中的神明血液,以那股磅礴的生命精元来滋养血肉,保证形体不灭。
同时,朱雀法运转,永恒之火升腾,他如破碎瓷娃娃般血水外溢的身躯开始燃烧,无量大道符文运转,诵经声不绝,开始将玄黄气炼化,融合进血肉中,重塑形体,再造根基!
随着时间的推演,萧阳的身躯开始好转,体内那一缕玄黄气被炼化,与血肉融合,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改变。
因为这不过是第一阶段,肉身,道门,元神,命界,大道根基,生命本源,等,需将自身的一切重塑,才完成了一次开端。
之后,以此过程不断的轮回往复,历经无数次重塑,千锤百炼,直到形神不朽,再造峰极,便可极致圆满。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时间如水,不知过去多久,此时的萧阳已经逐渐适应,无需再循序渐进,一个一个阶段的去重塑自身了。
他张口一吸,便是一大团玄黄之气入体,紧随而来的,便是可令人绝望、崩溃的极致痛苦。
血肉,经脉,根骨,脏腑,道门,命界,命土海洋,真气之海,神坛,道花,不灭胚胎,隶属于他的一切都在崩塌,那感觉就像是将自身一寸一寸的撕裂、压碎,揉烂,在这样的痛苦中完成重塑,而后又是下一次更为猛烈的折磨,无穷无尽的循环。
哪怕萧阳意志再怎么坚定,也难以强忍这种肉身与精神上无穷尽的凄惨折磨,在断断续续的轻声哀鸣中,意识都快涣散了。
所幸,两滴神道血液所流淌的生命精气能够起到滋养与缓解的效果,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渐渐去适应那种痛苦。
但下一次,又会加剧,更为猛烈,因为他每炼化掉体内玄黄气一次,下一次就必将要吞噬更多,直到他再也无惧这种痛苦,达到无法寸进的终极圆满,无上巅峰。
可以看见,当萧阳又一次张口吞噬一条如河流般,足以压塌天地乾坤,日月星辰的玄黄之气后,他的身躯再一次崩开,血水外溢。
若非他在伪六境达到冠古绝今的领域,此时此地便是一团血雾。
“该死,这种痛苦无法削弱,适应了上一次,这一次就更强烈,始终都是一样的感觉,没有变过。”萧阳颤抖的声音显得嘶哑,咬紧牙关,满嘴是血,他将道行极致运转,裂纹密布的身躯与背后明灭不定,仿佛将要破灭的神环熊熊燃烧,无量神光绽放,大道符文飞舞,宏光荡漾的不朽领域中,先天大道真气滚滚,道韵无穷。
他希望可以快点炼化掉体内的玄黄之气,不然这种痛苦真的要让他绝望崩溃了。
可炼化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以及之后的千次,万次,无数次,在圆满之前,何以解脱?
“不,必需要打破极限,必需要超脱出去,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还有人在等我,还有承诺未曾实现,我要变强,变得更强,我要回去,我要见到他们!”萧阳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咆哮。
家国血仇,何以能忘?北域覆灭,如何甘心?昔年往事仍在眼前,多少故人埋骨尘沙,永世的遗憾,每每想起,便会热泪滚烫。
回首去望,至今又是多少年?最爱的人隔着遥远星空,所剩亲朋皆在世界的彼岸,想要回去,那么这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轰隆!”
此刻萧阳猛然睁眼,破碎的身躯如洪炉般鸣响,流淌的血液入如不朽火光,他的形与神在燃烧,他的道与法在运转,竭尽此生所学之一切,迅速炼化以内玄黄,重塑本我。
“来!”一声大吼,一条条玄黄气入体,身躯破碎又复原。
“来!”
……
“再来!”
……
“再来!”
……
“再来!!!!”
……
形神崩了又复原,复原又再崩,宛若永恒轮回,不知何时解脱,何日方休。一次次嘶吼与咆哮,一次次破碎与重塑,非人的折磨,无休无止,痛苦中伴随着低沉的哀鸣。但宁死不屈的意志,仿佛支撑着全部,化作一座指引前路的不灭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