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另一罐被陈书婷给匿下了。 “是徐江要见你。” “他要见我,为什么托你们陈家传话?” 陈书婷擦拭铝罐饮用口的手顿了一下,干脆道:“那你问徐江去啊,他托我做中间人,我不过帮忙传话,你电话欠费,我只能亲自找来。” 她浅饮一口黑啤,说道:“18号上午十点半,蓬洲旧码头,你一个人去,做个了断吧。” “这是要和我刀对刀啊。”黄翠翠开罐豪饮,被气泡呛咳两下,突然道,“徐江出事,你是不是很开心啊,这下可以趁机收缴白徐两家产业,浑水摸鱼捞一笔补偿,就连泰叔都不好说什么。” 酒液顺着食管落入胃袋,陈书婷皱皱眉,回嘴:“我的事你管得着么?” 黄翠翠不顾她语气中的不悦,自顾说道:“要是我,就狠赚一笔,还得给瑶瑶攒彩礼呢!当妈的总要给孩子多考虑考虑,男人我见得多了,广撒种,能有几个顾崽子死活的?孩子能攥住多少资源,就看母亲能拼下来多少。” 这话倒是不错的,陈书婷暗暗点头,只不过…… “你家不是个闺女吗?该攒的是嫁妆啊。” “我们老黄家只有瑶瑶一个独苗,日后当然要招婿。” 陈书婷望着她,她一条腿踩在墙沿上,支撑手臂,一轮圆月挂在她身侧,映白了半张脸,这么美的月色,用来谈论俗务实在有些暴殄天物,陈书婷落下眸子,四周阴暗潮湿的角落中暗藏沟壑,闷臭的气味沿墙根升腾而上,她并不觉难以忍受,倒是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黄翠翠纳闷地问她:“你纡尊降贵过来,不觉得脏么?” 陈书婷摇摇头,金流苏耳坠扫过酒红的丝绸衬衫,刹那间心神意动,她很想和坐在墙头的那个女人好好聊聊。 她觉得她们或许很能聊得来。 但现在没有时间放松闲谈,陈书婷握着啤酒罐,重复强调了一遍:“十点半,蓬洲旧码头,别坏了规矩,道上的事,自己解决,警察不能入场,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那麻烦陈家替我给徐江传话回去,告诉他,我不会赴约的,让他来找我。” 陈书婷盯着她,月光银辉与她的身影在陈书婷的瞳色中相互纠缠,良久,她未发一言,转身欲走。 “我还有一句话呢!”黄翠翠急忙叫住她,“知道你厌倦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想过富裕的安生日子,但这一行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权放手就不好再抓回来了,我就是,纯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你说这句话,可没别的意思噢!” 陈书婷的脚步停了两秒,继续向前,黄翠翠踩着墙头一路翻山越岭,在另一个海拔上送她一程。 前面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她驻足,喊了一声:“婷——婷——!我们还没碰过杯呐!” 助理打开了奥迪后座车门,陈书婷扶着车顶,背对着她高高举起啤酒罐,在夜色中遥敬一杯。 “陈总说,之前在勃北送您的车,依旧归您。”另一名助理踮脚站在墙根下,吃力地举着一个文件袋,打算给她送上墙。 黄翠翠:……你要不要这么敬业啊哥们! * 越是逼仄阴暗之处,越易藏污纳垢,她可以面不改色路过那些传出窸窣猥亵之声的拐角,也不会有任何不爽。但今晚总是心神不宁,离家愈近,心里愈发不舒服。 她还是觉得自己把某件重要的事给忘了。 “翠翠?!” 一个尖锐惊叫吓的她汗毛直立,她转身看清来人,方放下心来,试着叫了一声:“燕儿?” 在原本属于黄翠翠的记忆里,这个女孩就是她最后托付之人,一旦黄翠翠去敲诈徐江失败出事,就由燕儿把录音笔交到□□办。 “天啊,翠翠,真的是你啊!你真的没事?”燕儿将刚赚来的piao资塞进内衣里,惊喜地扑上来,喜悦道,“都这么久了,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个月警察来找过我好几次,一会儿说你死了,一会儿说你失踪,又一会儿说你逃了,外面风言风语,传你和徐江……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什么都没敢说!” 燕儿说罢,硬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出租屋,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内衣,撕开海绵,取出藏在里面的原始录音笔,交还给她:“你那天跟我说,说要用备份去找徐江,吓得我担心好久,快还给你吧,我可不敢再帮你干这种事了!” 贺小燕用滚烫的热水洗了杯子,给她倒茶,叽叽喳喳地不停嘴:“这白金瀚倒了,生意也难做……别人送的,说是政府办公室招待茶,你尝尝!” 她忙不停,递了茶水又铺床单换被子,边忙边说:“翠翠,听说了没有?老默放出来了。”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