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盼惊异,连忙解释说自己每次都只是给那赵公子的妻妾门下塞纸条,告知逃跑计划,约定几时几刻在哪儿见面,好方便接应她们逃府。而吓唬那姓赵的,只是让他晚上不敢再出门,方便姑娘们走动罢了。 “所以,今夜,你要约那桃李去哪儿?”纪浔蹙眉道。 “偏院后门。”纪盼喃喃。 据纪盼说,这赵府她早就摸清各处地形了,赵府奢靡,装修布陈都极尽考究,奇珍异宝遍地都是,可那偏院却很奇怪,陈设简单朴素,平日似是也无人居住,连门廊前也鲜有人走动,于是便成了纪盼走私越货的好据点。 两人走到偏院附近,却听见隐约从院内传来乐声,似还有人声喧闹。“奇怪啊,从来没有过,这院子未曾有过这般热闹景象。”纪盼拧着眉头,自言自语。 果然,“一人一鬼”绕过假山,探到院子的连廊前,纪盼刚要迈步进去,就被纪浔拉住,只见他伸手向上指了指,纪盼心领神会,兄妹俩便凌空一跃,窜上了房檐。 从房上看下去,景象更真切了,纪盼往来赵府这么多遭,也没见过这阵仗。只见偏院内布了一个悬台,类似戏班子临时搭建的舞台,地毯红墙,中间两把木制太师椅,侧柱也是挂满了红绸团花,布景倒像是喜堂。而台下更是热闹,七七八八布了十多张圆桌,每桌都坐满了宾客,此时正齐齐望向舞台,似是在等好戏开场。 “吉时已到——新人入场——”从台后走出了一个瘦小的老头,估摸就是喜官了,随着吆喝,房檐上的兄妹二人也齐齐俯下身子,以免被发现,喜宴开始了。 只见从侧门走进两列人,一列吹着唢呐、敲着铜锣,鼓着腮帮子奏乐;另一列提着篮子,边走边洒着红纸,随后应该就是迎新人入场。 伏在檐上的纪盼突然浑身抖了起来,嘴唇打着颤,“哥,你、你、注意到……台下、那些宾客没有?” 回应的只有纪浔低沉的答复,“嗯,都没有眼睛。”纪浔抬手抚上纪盼的脑袋,轻轻顺了几下,“都是纸扎人。” 迎亲乐队走过之后,便是“新人”入场了,只是“新人”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抬进来的。不错,乐队之后,紧随着两口黑棺被抬入了偏院。 随着喜官的宣告,仪式开始,只见两口黑棺横放在舞台之上,月色瘆人,台下没有眼睛的“宾客们”此刻也正直勾勾地注视着这对“新人”,入场的两列乐队,此刻都伏跪两侧,在安静的夜半时分,厉声痛哭着。 纪盼听着哭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道是比自己扮鬼唱歌还要吓人。一侧的纪浔却注意到了侧门处闪过的几道人影,转头看向纪盼,“别抖了,走,好戏该开始了。” 赵尚书扶着门框,探出头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抬手招呼下人,“都按着古法安排好了吧?这回可不能有纰漏。” “一拜天地——”第一式启。 “爹,爹!我害怕,我不想看了,我要回房,来人啊,快扶我回房!”无人理会赵启的涕泗横流,三个家丁只齐力按着跪倒在地挣扎的他。 “你自己捅出的篓子,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赵承平厉声斥道,转而缓了缓语气,“儿啊,谁让你非要娶那胡氏,还害死了她那个书生相好,搞得人在拜堂前悬梁自尽,日日搅得府里不得安生啊……” 赵承平又望向偏院,吩咐道:“高人说红衣自缢便成大邪,那胡氏至死未嫁给心上人,只要给她嫁了,把她骗过去,就能平怨了……这个偏院,是她住的地方,不吉利,礼成之后,就派人烧了吧。” “二拜高堂——”第二式启,喜官在两把太师椅上放上两个纸扎人,大红色的腮红,配上裂到两侧的笑脸,显得诡异瘆人。 赵尚书急切地盯着仪式台,“赵大人,办喜宴怎得不请贫道呢?”,一道声音惊得他猛一回头,却见是今日登门的道长。 “赵大人,贫道做完法事,却不见了小师弟,这赵府甚广,一不小心迷了路,竟然在这儿碰见您了,原是在办喜宴啊,不知赵大人可否见过我那师弟?”纪浔嘴上带着笑,眼神却透着寒意。 “啊、这、这、原是小道长走丢了路,我这就派家丁帮着寻一寻。”赵尚书扶额,支吾道。 “夫妻对拜——”第三式启,这一式过了就是礼成,按照古法,就该合棺共葬了。 纪浔不再看赵尚书,只死死盯着院内戏台上的两口棺材,看不出表情,“今日的戏演的差不多了,赵大人看得可满意?” 语毕,从檐上窜出一红衣女子,突破府兵,直奔院内。 “快拦住她!你们是什么人?”赵大人冲纪浔厉色道。 赵大人一眨眼,纪浔就已快步闪到他面前,捏住了他的脖子,“我的人,在哪儿?”,纪浔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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