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笑意,声音低沉悦耳,“有些事,神都不敢做,痴人却敢一意孤行。” 苏叶依旧是怒目而视,刚想出言反驳,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纪浔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不知这前殿供奉的是哪方神仙?” 大巫师闻言也侧目看向说话之人,缓缓道:“金童像,有求必应,行仁赐福。” 金童像?苏叶又仔细打量起身前的白发男子,她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总觉得大巫师的脸有些熟悉,竟是和前殿的那尊金童像颇有几分相似。 “世人皆道神仙是由凡人修炼飞升而成,而神像就是他们飞升之时的法身,如此看来,这金童这般年幼就可得道飞升,真是厉害。”纪浔幽幽道。 “世人待他不善,亏欠于他,金童却反过来庇佑万家,赐福世人。”大巫师凝望着神台上的珠石,缓缓道。 “世人亏欠?看来大巫师对金童的传说甚是了解啊。” “不是传说,皆是事实。” “大巫师真是虔诚。” 白发男子眼底染上一丝怅然,“我便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供奉多年,永无二心。” 纪浔却是微不可察地闷哼一声,“大巫师看起来年岁尚轻,如何供奉金童多年?” “皮相都是虚妄,得道之人早已忘却年岁。”大巫师语气里带着警告,似是对纪浔的质问不满。 “恕在下冒昧,不知大巫师今年贵庚?”纪浔则是起身,慢慢踱步走近神台。 这些问题着实有些冒犯了,苏叶也不禁蹙着眉头望向纪浔,不知对方有何目的。 “贫道来甘州已有六十余年。”大巫师微微抬头,直勾勾盯着纪浔。 “那这么说,甘州双生子不祥之说的来源,便是大巫师咯?”纪浔没有看向对方,而是一直望向那颗灰紫色珠石,不知在想些什么。 “贫道只是承天命……”大巫师刚一开口,却是被纪浔厉声打断,“天命?是金童告诉你要处死那些刚出世的双胞胎?” “是世人债台高筑,贫道如今只是替金童来讨债罢了。”大巫师的眼里现出一丝狠戾。 “求神不如求己。”纪浔娓娓道来,却是苏叶闻言,抬头对上纪浔意味深长的目光。 纪浔顿了顿,却是毫无征兆地将手伸向了神台上的珠石,语气似笑非笑,“在下若是没有猜错,恐怕这颗珠子才是金童的法身吧……” 还没等纪浔的手碰到珠石,坐在蒲团上的大巫师快速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攥住了纪浔伸长的手臂,敛眸凛声道:“公子何必如此无礼?”略一停顿,语气又冷了几分,“触怒神灵,会遭天谴的。” 纪浔刚想回话,只见苏叶已经起身走到二人中间,伸手握住了大巫师死死攥住纪浔的那只胳膊,“大巫师,是在下管教无方,让手下冲撞了金童,得罪了。” 说罢,没等二人做出回应,便兀自拉起纪浔朝着殿外走去。 直到二人出了大殿,沿着长长的台阶原路返回到欢叡宫门口,苏叶才放开纪浔的手腕,语气不耐地开了口,“你为何要激怒他?” 纪浔却是歪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你担心了?” 苏叶白了纪浔一眼,“那是人家的地盘,只凭你我二人,若是对方真的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我们如何全身而退?” 纪浔却是垂眼挑眉,语气松了几分,“他不会真的动手,大不了……我就把他那颗珠子砸了。” “你……”苏叶的眉毛拧得很紧,似是对纪浔这番说辞极为不满。 纪浔却是伸手抚上了苏叶的头,还轻轻揉了几下,语气满是安抚,“以他的立场,没有必要和我们作对,而且,他与杨氏贩粮一事无关。” 苏叶话被噎了回去,纪浔的动作扰得她有些心乱,只得含糊问道:“为何这么确信?” “他与杨氏没有直接关系,若是非要说,也只能是金钱的利益来往。但如此一个逐利之人,我们这样的身份却是并未露出任何拉拢合作之意。”纪浔顿了顿,似是在思考,手却没离开苏叶的脑袋,“只能说,他的目的不在杨氏,不在贩粮,只怕和那个金童有关。但这些不是我们需要管的事,我们也管不了。”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激怒……你在诈他?”苏叶眼神左右移动了两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纪浔则是微微弯下身子,平视苏叶,语气悠扬,“真聪明啊,我们大少爷!” 苏叶面上挂不住,逐渐从耳后红到脖颈,伸手一把将纪浔放到她头顶的手拨开,有些羞愤地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我们先回去吧。” 身后的纪浔却没有跟来,“你先回去吧,我安排了个手下在前面的路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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