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众人再次坐定,左手侧的翰林学士王康为忍不住一脸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此大事,不知苏大人有何计划?” 身旁的中书侍郎徐之隐也抚着袖子,顺着说道:“是啊,仅靠吾寥寥数众,何以有翻天之势?” 苏叶面色从容,竟是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仅靠我们几人,别说改朝换代,就是要扳倒俞轲,也并非易事,所以……” 右谏议大夫窦进是个心直口快之人,火急火燎地开口:“快别卖关子了,所以如何?” 苏叶看向身后,“所以,我们还有一位客人。” 在众人充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从苏叶身后高大的实木座屏之后,缓缓走出一人,长身玉立,青衣素袍。 老臣们面露异色,不约而同起身行礼,“见过贤王殿下!” 如此一来,因为苏时许亡故而群龙无首的四皇子一派,以苏叶的邀约而再次成局。苏叶将父亲送她的红嫁衣束之高阁,她已然做出了选择,与其换做闺阁女子等着嫁作人妇,不如继续扮作男子,在这惊涛骇浪里逆势逐流。 “苏、苏督察!你这是何意啊?”鬓发染霜的老头左顾右盼,几列穿着束身锦衣的官员已经大剌剌地从宅院门口长驱直入,沿着两侧开始分散着搜查起来。 为首的男子面容清秀白皙,正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院子入口处的假山石。见老头上前问话,这才恍然大悟般,“哎哟,忘了跟您说了!袁太仆,这不是临近年关了嘛,刑司和督察院联合抽调年检,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话音一顿,又接着说:“下官才疏学浅见识短,若是看得没错,您这是太湖石吧?要将这么大一整组假山石大老远从太湖运来,可得花不少钱吧?您这俸禄……”上下打量起面前的老头,人才接着道:“您这俸禄,怕是担不起吧?” 姓袁的太仆也没想到为官多年能有这么一遭,额头都下了汗,却是眼见着一众人在宅子内各处巡视,更是挨间挨门地进入搜查,故作镇定地摆起了谱,“我说苏督察,老夫与督察院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这是何故为难?” 苏叶手上沾了灰,上下拍了拍,才笑呵呵开口:“下官哪儿敢啊?就是带着手下走个过场,都是上头盯得紧,依章办事!啧,您身正不怕影子歪,此事不要声张出去,咱们两相太平,那才是井水不犯河水呢,您说是不是?” 袁太仆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这苏督察口中的“上头”也不知是何人,但量他区区六品官阶,也定是奉命办事,他便转着眼珠,也讨着巧:“如此,大冬天的还要出外勤,也是辛苦苏督察了!” “听说袁太仆素来酷爱搜罗珍惜名茶,下官从前喝过一款名为‘寿州黄芽’的稀罕茶叶,不知有没有口福能再尝到此等极品啊?”苏叶挑着眉凑近道。 袁太仆会意,“好说好说!”便引着苏叶朝堂厅走去,亲自动手泡茶,好生招待了半天。 苏叶带人出了太仆府,转过巷口,便碰到了周效寒的马车。 “天冷多风,且上车说吧。”周效寒站在车旁,掀开帘子,颇有礼数地邀请苏叶。 当下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苏叶也不做推辞,点头道了谢便抬步上了车。 两人坐定,马车便摇摇晃晃地启程了。此番情景,二人隔着小桌相对而坐,总让苏叶想起往日,她兀自摇了摇头,才看向周效寒,“既然天冷多风,殿下怎么不在车上等候?” 周效寒是颇为在意风度之人,纵是鼻尖都冻得有些泛红,仍是若无其事地打趣道:“怕你走过了,瞧不见。” 苏叶也是没想到一向规矩有礼的贤王殿下,竟也会扯起闲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靠在车厢上,姿势也放松了许多,“殿下的车马都着了沁人的熏香,就是走出两条街,也能循着味找到,如何会瞧不见?” 周效寒笑而不语,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暖手炉递给苏叶。 苏叶神色明显愣了片刻,伸出手去却没有接,只是轻轻推了回去,转了话题道:“殿下府上的‘失物’可找到了?” 周效寒摩挲着没有送出去的暖炉,面上表情都没有变化,“还没有,今日去各处寻了一天,也没能找到,看来只能明日再去别人府上寻了。” 话毕,两人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苏叶道:“还是贤王殿下查人方便啊!我们督察院还得借着刑司的名头称是年检抽调,殿下您只要随口说说府上丢了东西,便能去人家家里四处搜寻了!” “那不还是,你的主意出得好。”周效寒眼神一直落在苏叶脸上,苏叶也才反应过来,有些突兀地问道:“殿下,此番拉你入伙,也是承了父亲的遗志,都没有问,你的意愿……” 周效寒转过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我?我只想做天地间绰绰自由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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