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万物上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被。 诚酌在院落里发了呆,他回首看着这宫中,这层层围墙困住了他十几年。 如今他终于能出宫了,竟然是因为家破人亡。 他刚得到消息,父亲斩首,母亲因病逝去的消息。对于他这两位未见几面的父母,谈不上感情多深,可他也曾带着冀望,一家人团聚一堂。 “诚酌……诚酌……范煜!” 恍恍惚惚,他才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一回头,便看到时安公主在朝他跑来,面色焦急,她喘着气,鼻尖和耳朵都冻红了。 时安见诚酌回头的那一刻,愣了神。许是下雪的缘故,她第一次在诚酌身上看到了清冷,可是她看到诚酌泪划下脸庞,不禁感到心疼。诚酌长相清秀,不输女子容貌,可此时,时安只觉得她一松手,诚酌变会不见的错觉。 “公主殿下。” 时安有些局促诚酌这么称呼她。 “诚酌,我来接你出宫。”时安牵着诚酌的衣袖,仔细观察着诚酌的反应。 丞相之子,沦落成面首,对他来说一定很耻辱吧。 “好。谢殿下。” 诚酌没有表现不满,可是两个人的距离却疏远了许多。 “……”时安抿唇,也不多言,示意身后的侍女替他收拾行李。 两人出宫后,坐在马车上。 时安第一次搬出宫,忍不住回头再回头地看向王宫,从小长大的地方总让她有些留恋。 可是诚酌低垂着眸,不肯回头看一眼,他恨透了这个地方。 公主府内,诚酌才明白公主府多奢华,装饰不比王宫差。 时安早已让人准备好诚酌居住的院子。 “天色渐晚,你早些沐浴休息吧。”时安留下一句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诚酌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 侍女将诚酌带回房间后,为他准备了洗澡水。 他泡在浴桶里,热腾腾地雾气打湿了他的睫毛。 外面传来了侍女催促地声音,他只穿了一件外袍便去开了门。 “公子洗漱好了就快些去,这种事,不好让公主来催。在这府里,凭你的身份,公子要是想过的好些,就要博得公主喜爱。” 然后他便被侍女带去了公主房间。 一路上,只着一件外袍的他,寒风刺骨。 公主房间外,侍女敲了敲门。 时安此时也正好沐浴完,正准备歇下了,听见侍女敲门,她也不假思索 : “进来。” 她正坐在床上理着秀发,没注意来人轻手轻脚地进来。 她一抬头,看到诚酌如此装束站在她面前,吓了一跳。她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到诚酌被冻好的锁骨,诚酌披散着头发落在肩头。 她心漏了一拍,瞬间从头到脚都通红。 “你,你……你,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诚酌此时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觉得他身为面首,就应该洗漱完了给公主享用的,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走进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托起她的玉足,然后嘲讽着 : “公主觉得我在这里做什么?” 时安感觉到从脚底传来的,他手掌的温度,冰冷至极。 诚酌起身,靠近时安,逐渐虚压在她身上,时安努力用手撑住床面,不让自己倒下。她感受到诚酌在她耳边的吞吐气息 : “我这般模样,不是公主期望的吗?” 这话里,即使时安不去刻意听,也能感受到诚酌的怒意。 “那些侍女带你来的?”时安咬牙,她真该好好调教一下手底下人了,竟然敢自作聪明。 诚酌噙着笑,看着时安。 时安只觉得那笑渗人的很。 “此事误会,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让你做面首,确实委屈了你。但除了此法,我也想不到如何从父王手里要人,若是让你做公主府的侍卫,且不说你的身子骨能不能撑得住,父王也不会放心让你知道公主府防卫命脉所在。” 诚酌起身站好,应了声 : “我知道。” 诚酌知道时安是为了保住他,他只是有些想发脾气,他听着时安跟他解释今晚的误会,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失落。 “你不惜自己的名声,也要保下我,谢谢你。”这次,诚酌真诚地道谢。 看着诚酌诚挚闪烁的目光,她脸庞又染上了绯红。 “好了好了,你我从小相识,这份情谊我也不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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