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莹白,洒下一片清寂的月光。 不知为何,每次看见月亮和月光,她总会联想到云起。 把那个男人捆在椅子上放血的事,是他派人做的吧? 还有在夜市时,敲晕男人的随从,应该也是他的人做的。 世安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虽然知道他听不见,她还是对着月亮,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第二天早上,世安和四小只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听见百姓对知州府的事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知州府失火了,把知州那个宝贝儿子烧死了。” “全城人都听说了,关键是那火啊,燃得不大不小,恰好把他那间屋给烧了就灭了,你说邪不邪门?” “邪门个屁!要我看他这是遭报应了,这些年被他玷污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了,咱是敢怒不敢言,这下连神仙也看不下去。”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活该他被烧死。” “就是,死得好!” “真是大快人心!” 一人四妖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吃完早餐,世安就带着四只妖兽离开了陇海。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们四处游玩。 这段时间里,世安既看见了茫茫沙海里的大漠孤烟,又观赏了广阔海面的波涛汹涌。 既见识到繁华城镇的热闹非凡,又感慨于边陲小镇的偏僻荒芜。 既识别了人心的种种丑陋,亦感受到心灵的千百般美好。 不管在哪儿,家人给她写的信总会如期而至。 每一个夜晚,世安都会单独留出一段空闲时间,伏在案前,点一盏油灯,在灯火的照耀下静静阅读,她有时候皱眉,也有时候展颜一笑。 读完信,她重新摊开一张信纸,提笔认真写回信。 尘埃落定之后,她比以往更懂得珍惜。 珍惜母亲给她写的每一封信,珍惜拥有的每一分亲情。 三个月后,世安他们来到杭州。 杭州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夜生活也十分丰富。 孟章指着城中一栋灯火璀璨的高楼,“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世安走近后,抬头一看,牌匾上“如玉楼”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那是一栋青楼,门口人来人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还在门口揽客。 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孟章满脸好奇,抱着她一只胳膊把她往里面拉,“走嘛,走嘛,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青楼呢,难道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不!我不想!”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咱们如玉楼什么样的公子都有。”一边揽客的鸨妈凑上来,上下打量世安一眼,“若恩客不喜的话,姑娘也是有的,保准让你满意,呵呵呵呵~” 世安:“……” 我没有这样奇怪的癖好。 最后,她还是被孟章半推半就地拉进去了。 虽然大虞民风开放,但姑娘逛青楼也极为罕见。 世安一落座位,就受到了各方目光的洗礼。 好奇有之,探究有之,疑问有之,玩味有之。 种种目光,不一而足,烧得她脸颊发烫,坐立不安,几乎想夺门而出。 就在此时,台前有音乐响起,乐声清扬如珍珠滚落玉盘。 众人噤了声,一同往前方看去。 台上,十二名抱着乐器的女子鱼贯而出,素手一扬,音乐如清泉一般从她们的指缝间流出。 待她们站定之后,又有一蒙面女子从幕后施施然走出。 她身穿白色轻纱,纱衣无风自舞,露出一截纤纤素手。 她走到台中,足尖轻点,随乐声起舞。 她舞姿轻盈,黑发飘扬,露出里面点缀的珍珠,一双眼眸顾盼生辉,好似将乘月而去的嫦娥,颇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一舞毕,台下沉寂良久,众人还沉浸于刚才的舞姿,久久不能自拔。 鸨妈适时上台,宣告竞拍头牌初次的规则,三千两白银起拍,每次在一百两的基础上加价,价高者得。 她话音刚落,台下发出一阵嘘声。 “哎,我说你们如玉楼的价格也太高了吧,虽是头牌,别家底价不过百余两,你们哪来的底气要三千两?” “是啊,这三千两足够一个大户人家一辈子的吃穿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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