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一愣,随即双手握拳对着上方:“老夫苏某奉三皇子之命,特来请小神医。”
希宁依旧低眉垂眼,将茶盅慢慢放到旁边:“添水。”仿佛跟前没这个人。而在后面候着的几个婢女,偷偷相觑,这是上去添水还是不舔?
就连刀山火海里时常打滚的吴绝都差点没笑出来,装样还属小师妹。
苏先生顿时火气上来了,声音放大了:“老夫乃甲午年举子,奉的乃是三皇子之命,谁敢怠慢?”
希宁这才抬起头,此时眼睛张得老大,好似看什么稀罕玩意,好似能从她眸中见到童真无邪:“这位老先生是谁?声音好大。嗯,好,这声音大,中气足,就是发须白了点。是不是来看诊?先交五两银子看诊费,待我诊脉后,开上一疗程的药,保证发须变黑,还能生上一男半女。”
“噗嗤~”有年纪小的婢女实在憋住,喷笑了出来。吓得立即下跪,低着头不敢看。
这下苏先生看不懂了,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羞恼:“小神医,你是不是故意消遣老夫?”
“谁是小神医?”希宁眨巴着眼,突然恍然大悟状:“噢,对了,我就是小神医。”
她赶紧端端正地坐好,随即摆出大人样子来,还拉长个音:“五两银子看诊费,待我诊脉后,开上一疗程的药,定能让你老当益壮一段时间,足能再添子嗣。”
哈……,郭思远都忍不住不裂嘴了,赶紧转身,面对着墙。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快把他乐死了。
苏先生气得手指着:“你~,咳咳咳……”
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咳得很是狼狈。
吴绝知道就是为了消遣这说客,反正早晚要说,还不如他来。身为护法,如果小师妹“犯糊涂”,他不能跟着一起犯,有失名门正派的礼数。
“小师妹,苏先生是三皇子派来请你的。”
希宁侧头,好似狠狠地想了想,随后一脸懵呆:“三皇子也需要此药?”
哈哈哈……,一干人能低头的低头,能面壁的面壁,努力隐藏自己快要喷发的笑意。不行了,快笑死人了。
苏先生终于止住了咳嗽,气得浑身瑟瑟发抖,谁都不需要这种药,这小神医果然是故意消遣他的。这也太不给三皇子面子了,既然如此,那么也不用给面子。
原本咳红的脸色变青了:“三皇子已经请了悬壶门掌门过去做客,现在就等小神医了。”
说白了是挟持,想要柳玉郎活命,就赶紧乖乖过去。
希宁咧开嘴笑了,四颗牙,看到莫有,挺白的:“小女身体近来不适,脑子时好时坏,既然没事,就不去了。柳师兄既然做客,想必三皇子会好生款待。我柳师兄喜欢美女,给他三五个,他一定流连忘返。也不用喝避子汤,有了孩子,柳师兄不管,我管,我悬壶门人太少了。”
感觉不是师兄,更不是掌门,是种猪,正好趁着在三皇子那里做客,多生几个。
苏先生惊呆了,这小神医到底听懂了没有,得到的消息不是说小神医天生聪慧、医术高超,在宫里得到太后和圣上的赏识,要不是是个女娃,又撑着悬壶门,恨不得留下重用。
不过还有消息,柳玉郎是跟着一群鸡鸣狗盗的江湖败类去悬壶门捞好处,随后被拉做掌门的。这样的掌门,人家会重视才怪。
苏先生又换了个说法:“小神医不过去看看,不管怎么说,柳掌门也是悬壶门的掌门,出了事有失悬壶门的面子。”
这话说得巧妙,你不是刚才说这个柳玉郎可能会和美女胡搞,弄出孩子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而不是,你不去,就杀了这柳玉郎,看你去不去!
说完就打量对方神色,但又出乎他的意外,小神医打起瞌睡来。是的,还真打瞌睡了,闭着眼,小小身体还一顿一顿的往前冲,好似马上就要睡着了。
“这、这~”苏先生指着小神医,惊愕地看着郭思远和吴绝。这小神医真的不怕三皇子把柳玉郎杀了?
郭思远不管,他能憋住笑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可是悬壶门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更何况他的解药还在三皇子手里,还没到后日毒发的时候。
苏先生也懂这个道理,于是直接看着吴绝:“这位想必就是悬壶门的人,难道悬壶门打算不管贵派掌门的死活了吗?”
管,当然要管!
太逗了,吴绝咬着下嘴唇,忍得太辛苦了,在旁边装模作样的恭敬作揖:“小师妹,小师妹。”
苏先生那个恼火呀,装什么样,真要睡着了,推也要推醒。这可是三皇子过来问话的!
希宁迷迷糊糊“醒来”:“啊?护法,何事呀?”
吴绝眼珠子一转:“知道你累,可苏先生是三皇子派来的,你且听他一言。”这样小师妹又“睡过去”的话,是身体原因,到时先晾着,等身体好点再说。
“三皇子呀!”希宁马上坐坐好,端坐好后,对着苏先生作揖,恭敬得不得了:“先生请说,三皇子有何吩咐?”
刚才的话白说了吗?苏先生翻白眼。
好吧,再说一遍,否则要他过来办什么事?
这个小神医也不知道怎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