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内侍手指放在宫女鼻翼前试了试,转身回禀:“娘娘,死了!”
好嘛,这刚回来还不足二天,就下手了。也太心急了吧?
这可把希宁给气的。
而奶妈知道犯了大错,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额头都见红了。
“行了!”晓月大声呵斥一声:“要不是娘娘来的及时,你无论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希宁长长叹气:“此事也不能全怪她。”不是累的睡着,也有的是办法,迷香、麻药、再不行一起做掉。
想了想后,吩咐下去:“再加二个奶妈,六名宫女,四个内侍,轮班。”
奶妈知道命保住了,赶紧说:“多谢娘娘,娘娘仁德,多谢娘娘。”
看着胖乎乎、白嫩嫩的麟儿,吸取了父母的优点,长大后一定英俊不凡。如果死在了襁褓中,真是太可惜了。
宫斗不约而至,这把火终于烧到了自己身上。要想办法保住麟儿!
薛平贵起身时,虽然还带有倦色,但显然补回了点精气神。看孙美人的次数更多了点,想来以后身体好点了,就又要重温旧情。
希宁对于有人要杀麟儿的事情,只字未提,送薛平贵走了。
她想了想后,看看外面天色还早,于是叫人备轿,去太子府看看。
太子府门口罗雀,只有一个守着门的老头,正双手插在袖子里,靠在门口打盹。
等希宁带着宫女内侍走进去了,他还在酣睡着,口水拖了有半寸多长。
走进府内,就看到一片凋零,就连前院的石板地上都长出了半米高的草。这才一年时间,太子府就变成了这番模样,原因当然是没人打理。
再往内走,连个仆人和丫鬟都看不到。幸好有个内侍以前来过,知道太子的寝室在什么地方,否则那么大块地方,光院子就有四个,要找起来听不容易的。
终于走到了太子住的寝室,一推开门,就听到“吱呀”一声响,房间显得昏暗,有股子阴冷之气。
桌面上蒙着一层灰,至少有三五天没人擦拭了。
再往里,到了内室,只见一个清瘦异常的年轻少年,正拿着书,坐在窗口看着。
内侍认得太子,但也花了一些时间才跪下:“拜见太子殿下。”
于是内侍和宫女纷纷跪下请安。
太子薛天翔,今年实际年龄17岁,虚岁18岁,替玳瓒守孝十个多月。
薛天翔有点吃惊地放下书,看着跪满一地的内侍宫女。随后抬头看着唯一站着的中年女子,她身穿蓝黑粗布衣裙,穿得比宫女还差,就跟浣衣局的犯事宫女差不多。可她依旧站着。
希宁笑着:“太子,本宫王宝钏!”
薛天翔一听,立即下炕,连鞋子都未穿地就跪下:“拜见皇后娘娘。”
希宁慢慢地坐到炕上,声音和煦而温和:“应该叫本宫母后!”
“啊,啊~”窗外惨叫声一片。
三十多个奴仆被压在长凳上,用胳膊般粗的棍子杖刑。
而希宁坐在桌边,看着薛天翔吃着饭。
桌上放着十八盘的菜肴,薛天翔狼吞虎咽地吃着。看样子就是饿了许久了!
希宁好似心疼地说:“吃慢点,慢点,油腻的少吃点。快点,舀一碗鸡汤,放在旁边凉着,别忘了撇去上面的油。”
晓月按照要求盛了半碗鸡汤,放在太子桌边凉着。
薛天翔看着这碗鸡汤,嘴里嚼的速度放慢了,随即眼睛都红了。
这一年里,从玳瓒犯事被禁足,连累他一起被罚。一个月后得到了玳瓒因病过世的消息,他就担心他也会出事。毕竟玳瓒是想把他父王拉下来,扶他登上王位。
整日的惶惶不可终日,过了段时间,发现自己被遗忘时,这才好点。可问题又来了,那些奴仆见他失宠,没了靠山。一个个的踩高落地,服侍得越来越怠慢。原本一日三茶六饭,到了现在,有时一日二餐、甚至一餐。而且每次都是一二盆素菜,连点油荤都看不到。
问起来,说是月例都断了,哪里来的钱吃饭。
告状无门,也不敢抱怨,说不定是皇上的意思,否则谁敢如此?
没想到抢了母后老公的王宝钏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过来,替他撑腰!
希宁一看,立即说:“别生气,是那些家伙的错,母后替你出气。”
此时一个内侍进来了:“禀娘娘、太子,有人晕了。”意思就是,是打下去,还是索性打死。
看着王宝钏看着他,薛天翔长久以来憋着一股恶气,咬牙切齿地:“全部杖毙!”
内侍一愣,站在那里没动。三十多人,全部杖毙,这事情也闹得太大了。
就听到王皇后说了:“听到没有,全部杖毙!还愣着干什么。”
内侍立即退出去。乖乖,三十多人,全部杖毙。这下没人再敢对太子不恭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