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出去了,希宁叫来了十一个带刀家仆。
问了为首的姓名后,又问:“道长大人叫你来,有说过你们的去留?”
左卫门半跪着回话:“道长大人叫笑得跟着尊子小姐,一切听小主的安排。”
这就好,希宁含着笑:“你们赶了大半天的路了,且歇息片刻,等过三刻后再过来。”
左卫门和后面家仆猛低头行礼:“是,尊子小姐!”
家仆问完后,又叫来六个明子夫人派来的侍女老奴,说得话也差不多。既然被派遣到了这里,自然一切都听小姐吩咐。
过了三刻后,左卫门带着十个家仆过来了。希宁让他们到旁边廊下先坐着等。
随后一刻钟,这宅子里的原本的管事家奴陆陆续续过来了。
原本三三两两,一边走一边议论,有些还嘻嘻哈哈的。一走进院里,就觉得气氛不对,小姐坐在房内,帘子都拉起来,侍女端坐两边。
而十一个带刀的家仆,左边五个、右边五个,还有一个坐在正中的左边,一个个盘着腿端坐着,腰上挎着把长刀,威风凛凛的。
所有人都一下不敢说笑,立即上前叩拜行礼。得到的都是小姐身边侍女的声音:“旁边站着吧。”
时间慢慢地过去,很快到了规定时间,还有二个尚未到。
希宁悠悠地问:“人到齐了吗?”
是立威吗?跪坐在旁边的阿玲立即装腔作势地喊:“管事出来回话。”
差不多时间才到的总管事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了,立即上来跪下。
阿玲高声问:“小姐问话,人到齐了没有?”
想想尊子小姐才九岁,坐在那里稚气未脱,活像个女儿节的玩偶。于是糊弄道:“到齐了。”
希宁听后,淡淡一笑:“左卫门!”
坐在前面左下脚的左卫门,立即手一撑,转过身,对着行礼:“是!”
希宁悠悠道:“带三个人跟着你,出去前关上这个院子的院门,凡是在院外到门口的所有人,全部斩杀!”
吓得管事和一些奴仆脸色都变了!
一来就要大开杀戒了吗?但小姐吩咐的,不得不办,于是左卫门又猛地点头“是!”
看着带着刀的家仆站起,点了三个人要走。管事立即喊:“慢,尊子小姐慢!是小的输错了,还有二个人没有到。小的这就去把她们找来。”
阿玲一听,眉毛倒竖:“什么意思?自己管的人都会输错,是不是诓骗尊子小姐?”
管事跪着、低着头,虽然天气正是舒适的时候,汗已经满是后背:“小的哪敢呀,是小的眼花,一时没数清楚。”
此时二个人姗姗来迟,管事一看就暗暗叫苦。要迟来,一起迟来。明摆着是故意迟到,探探年纪还小的尊子小姐虚实。如果尊子小姐不介意,那么以后随便混日子。
希宁一看,嘴角扬起笑意:“看来不用找了,来了!”
两个刁奴一看情景不大对劲,赶紧地往旁边站着的队伍里,缩头弯腰的钻,想混进去。
阿玲哪肯放过机会,立即吼:“出来!”
两个刁奴低着头相互看看,身体晃了晃,但没站出来。
阿玲看了看小姐,因为不知道小姐是打算怎么做,等着小姐下一步。
希宁淡淡地说:“不肯出来的话,就让左卫门请她们出来吧。”
两个刁奴知道今天跑不掉了,还未等阿玲说话,就赶紧跑出来跪下。其中一个还说着:“老奴不敢当,老奴不知道是叫小的,请小姐恕罪。”
这只不过是托词,管事和心里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刁奴以为这次五小姐是借着过来静修、其实是被赶到庄上躲避风头的。
管事的暗暗骂蠢货,就算尊子小姐年轻、真的是赶到庄上,那也是主子。她不说话,那些明子夫人派来的资深侍女难道不会提醒吗?
果然上面传来话:“两个人不尊主意,未按时辰到,砍了!”
啊?这就要砍呀。
两个人吓得一个立即瘫倒在地,另一个身体瑟瑟发抖。
这才想起来,这是藤原道长的女儿,哪怕年龄再也是主子。进宫陪伴天王和太子的藤原家小姐,哪个不是这般幼小的年龄。却要在错综复杂的宫里活着,还活到了当了王太后、太皇太后。
身为藤原道长的女儿,在庄子上杀几个人算什么,哪怕不是家奴,只是雇佣来的,杀了也就杀了,难不成还告到官府,让五小姐抵命?贵族杀平民,只需赔些钱罢了,赔的钱还不如买头猪的价格。如果是霸道点的,敢谈赔钱,连一家性命都要不保了。
大家都惊恐地看着左卫门抽出刀来,走了过去,走到一个家奴身边,双手举起了钢刀很多人不敢再看。
“慢着!”希宁适时喊了声。
正要一刀砍下去的左卫门立即停下,面无表情,但内心暗暗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