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映月也在场中,当球被他抱住,随后放开手,随即抬脚,一下把球踢到门内。
那边官家高兴地叫好,于是一片叫好声。
希宁打眼看过去,男宾的位置还是比较远的,看不清人脸,那个身穿白袍的应该就是皇帝。这个时代喜欢简约,官家和大臣的朝服都没刺绣的,只有颜色区别。就算穿个织花锦缎,都是用暗纹。
贵女的打扮也基本用浅粉、鹅黄、青绿、银灰、藕色的不饱和色,只有……
希宁侧头看了看最边、紧靠着贵妇席的那边,嘉顺县主那一身的殷红,虽然能一眼看到,可也未免扎眼了点。还化了正妆,额头花钿加鹅黄;嘴角左右点了黑色面靥;脸颊左右画着半月斜红。而皇后娘娘和几位后妃,是用珍珠做妆。哪怕嘉顺县主也有这个钱用珍珠,这次没用,算是没太过分。
嘉顺县主在那里又笑又叫好的,这样明显的露脸,不注意也难。
宫里的后妃自然不会将不满露在脸,可各贵妇心里绝对不会选这样的媳妇入门,哪怕是华郡王府的。
身主再骄纵也有时会收敛,嘉顺县主能如此什么都不知道的恣意活着,希宁是一个服字。
等球玩了会儿,就草草结束了。毕竟蹴球免不了碰撞,这次是官家与民同乐,万一撞出个好歹来,那就乐极生悲了。
接下来就是溜冰床,一个个底部做成圆滑的木头床被推到冰面,官家和皇后自然先坐了去,随后由人力拉动。
五六个壮汉紧抓着冰床头绑着的粗麻绳,飞快地带着冰床在结冰的湖面滑行,转弯或者看似要撞到其他冰床时,引得几个胆小的贵女惊叫不已。
此时的失态,不但不会被责怪,反而让娘娘和贵妇们纷纷笑了起来。
那边还有几个刚到年龄,第一次来的贵公子,开始学着滑冰。
希宁遥遥看到,赵映月正教赵贺明滑冰,赵贺明踉踉跄跄的,摔了几下后,就滑的顺溜多了。
得意地一路慢慢溜了过来,到了跟前,扶着前面毛竹做的栏杆,稚气未脱的脸满是得意:“小姨,看,我会了!”
她笑着说:“好厉害。”
镇国将军府的男儿,都不娇气。一半的贵公子,摔了二下就不肯再继续,而他们的娘,一个个担心得象什么似的,恨不得跑过去当垫子,让儿子摔在自己身。
而赵贺明摔了那几下,有二下还挺重的,赵夫人依旧谈笑风生,好似摔的不是亲孙子。
“小姨,也下来吧,可好玩呢。”赵贺明怂恿着。
赵映月滑了过来,高壮的身材,俊朗的外表,让这边好些贵女的脸都红了,纷纷微微低下头,眼睛不敢正瞧。
“你自己还站不稳当,还想当师傅。”赵映月笑起来,露出雪白而整齐牙齿:“小妹,要不你坐在冰床,我拉你溜一圈。”
希宁笑着摇头:“不了,风挺大的,生怕着凉。”
想想这个小妹身体从小弱,也不强求了,于是拉着赵贺明走:“赶紧的,好好练,等明年和叔一起抢球去。”
赵映月赶着赵贺明刚走,四周原本不搭理的贵女都好似套近乎了:“赵小姐,这是你哥?”
“是我三哥,一直跟着我父亲在雁关,难得回来一次。”希宁故意拉了拉身的灰狐皮大氅。
心眼尖的问:“你身的皮子就是他猎的?”
“是呀,我三哥善骑射,大部分的皮子都是他打来的。今年除了这些一般般的,打来两张特好的皮子,白狐皮给了我二嫂,火狐皮给了我。火狐皮红得喜庆,我叫人收了,等以后给我三哥去下聘时用。”
那些贵女不知道的有些泄气,悻悻然地:“定下哪家的小姐?那么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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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推销:“这才回来,正要找。别看我三哥武艺高,可为人和气,还通音律,写的字比我不知道好看多少倍。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东西,还把带来的各种野味烤给我尝。涂蜂蜜的烤肉,那个香,只可惜我胃口不好,只能吃一点。”
这下不少贵女心思活络了。谁不想嫁个好夫婿,想想镇国将军府,位高权重,就算是三子不能世袭爵位,可在军中,建了军功,以后照样能加官封爵。
而且镇国将军府难得的家门干净,除了赵将军一个姨娘,世子和二子都没有纳妾,据说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赵将军这个姨娘大家都知道怎么得来的,所以赵将军痛定思痛,管得特别严,放言出来,如果哪个公子哥在宴席出了事,随同的小厮和侍卫全部充军。平时为奴,等冲锋陷阵、攻城略地时打头阵。
这等于是当炮灰送死,所以他们可是宁可自己死在宴席、当忠仆。
今日见到赵将军三子,肤色稍微深了点,可也遮不住那份英俊,完全不象留守在京内的世子,长胡子又浓又黑,看去象自己爹一般年纪。
“阿嚏~”正坐着的世子,猛地打了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