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卖灯的地方,希宁用笔在灯写着愿望。
赵映月一看便笑了,写的是全家平安,三哥娶到好夫人:“前面还像话,后面也不怕别人笑话。”
“大俗便是大雅,许愿的人如此多,如神灵看到,笑出来的话,心情定然不错,兴许先一步许了呢?”希宁搁下笔,满意地看着杰作。
“随你,只要你开心便是。”赵映月将蜡烛点燃,小心放进灯内。
等到感觉手里的灯有点轻了,这才交到了希宁手里。
希宁接过灯,慢慢松开了手,两人看着灯朝着天腾起,灯内的蜡烛闪烁着光芒。
希宁双手抱拳如同作揖,两肘朝下,让天众神保佑阁家平安。
身边已经有人双手合十做祷,天灯为本土信仰,从不合十。希宁也懒得去纠正,只要高兴改就好。反正这里的主神最多看看热闹,也不会去看灯写了什么。如果是她,也是如此。
“啊,啊~”旁边赵贺明的灯烧了起来,让他惊叫不已,灯落在地,下意识地用脚要去踩灭火。
“别踩!”幸好赵映月阻止:“烧就烧了,再买一个。这身衣服也烧了怎么办?”
又去买了灯,赵贺明提笔写愿望。
这下四周的人都笑了,写得是天天有好吃的。
赵映月笑骂道:“你这家伙,光想着吃,就不写书能背得出来、少挨先生打手心?”
赵贺明带着几分得意:“刚才倒是许了,学问长进。可灯烧了,证明这愿成不了,那只有许其他愿。”
赵映月亲自教放灯:“放灯切记急躁。”
当灯从赵贺明手里缓慢腾起,升天空时,跟天几十盏已经放去的灯,织成如同银河一般灿烂的灯海。
赵贺明高兴地仰头看着:“看到没有,还是这种小愿能成。”
把众人逗得不行。
希宁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幸福。当她经历人间百态时,会被那些险恶小人恶心得不行,也会被这种简单的快乐所感动。
正因为这种幸福,她更要好好维护,代表主神,把那些恶人全部消灭!
越到后面,越是热闹,各种小贩跟着吃完团圆饭的人,全都出来了。
赵贺明见到什么都喜欢。
用五颜六色的染纸做的风车,要买。
见到各种人物的面具,又买了。
饴糖,买!春饼,买!芝麻枣泥饼,买买买。
陶埙、蹴鞠球、孔明锁、小陀螺……
手里拿不下,就让侍卫拿。那个负责拿东西的两个侍卫,一个双臂抱着,盒子都快堆到鼻子底下了。另一个双手十指都没空着的地方,一串串的拎着,胳膊肘还箍着一个红脸关公面具。
“风筝,好看,我要!”赵贺明指着正经过的小摊兴奋地叫着。
“还买?”赵映月沉着脸呵斥:“只知道吃喝玩乐,买那么多东西,平日子能用几次?”
“用一次也买。”赵贺明拉着希宁的胳膊,撒娇地摇着:“小姨,我要嘛,要嘛!小姨是最疼我的。”
镇国将军府真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儿。无论嫡庶,是女儿家的,到了十岁就能拿到月钱。赵映雪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去聚宝阁一下选了五千两银子的首饰,赵夫人看到账单,眉头都不抬地就付了。
而身为世子孙的赵贺明,要等到十五岁,每月才能拿到月钱。很简单,女儿家需要买些香油首饰,儿子就不需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被人带坏了,指不定拿着银子去吃喝嫖赌。等稍微晚点,再给月钱不迟。
所以今晚的花销,不是靠有俸禄的三叔,就是靠有月钱的小姨。三叔不肯付,就求小姨。
比起只小二岁,个头一般高、甚至还有点超过的小侄儿,却朝着她发嗲,希宁有点哭笑不得:“可以,但这是最后一样了。你可以选这个,也可以先不卖,等后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赵贺明想了想,觉得后面没有什么玩意了,于是说:“好的,我就最后再买一个纸鸢,后面再不买了。”
希宁点头,示意冬梅跟着去。
看着赵贺明乐滋滋地跟着冬梅去选风筝,赵映月痛心疾首,倒不是心疼钱,这几文几文的都是小钱,不是付不起:“什么都买,小心你把他给宠坏了。”
“说好最后一个,以后再要也不买。”希宁淡然而言:“难得出来一次,以前也没人陪他出来,就一次性全补吧。”
赵映月听得有点心疼,小妹身体不好,大约从记事起,中元节就没出来玩过。于是道:“等以后,只要你想出来,哥都陪你!”
希宁乐了:“以后三哥要陪也是陪嫂子,陪我作甚?”
饶是把赵映月的脸弄红了,幸好旁边灯红如火,也分不清是脸红还是灯红。
赵贺明选了一只苍鹰,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希宁提醒:“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