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声音都紧张得有点颤抖了,那反而显得哽咽,好似情真意切:“父皇您睁开眼看看儿臣呀,朝堂不能没有您。现在朝堂无人主事,父皇就睁开眼看看儿臣。”
官家依旧躺在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安王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父皇好似动了!”
立即华郡王前来,身为皇族宗亲,他过来查看是最合适的。看着依旧紧阖双眸的官家,却睁着眼说瞎话:“好似是动了,眼动了一下。”
皇后想前,却被两个臣子拦了下来:“娘娘稍安勿躁。”拦在前面就是不让她再靠近。
安王看了眼华郡王,华郡王会意,假模假样地问:“官家,现在众臣工都在,您如果愿意安王继位,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二下眼睛。”
就要成功了,安王禁不住内心的狂喜,昏迷不醒的官家自然会眨一下眼后又继续“昏迷”。随后他的心腹就会给官家下药,让官家永远都醒不过来,直到他登基后,再拖个十天半个月,最后不治崩殂,而皇后也可以跟着一起殡天。
华郡王刚说完,突然躺在床的官家,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的怒火如同山火般爆发……
猛地一下,将安王和华郡王都吓得脸色煞白,如同见到鬼一般,华郡王更是吓得“啊”地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官家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皇后一见,手一推:“让开!”冲了过去。
而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禁军,全副武装、手拿兵器,将跪在龙床前的一干大臣团团围住。
原来官家醒着的,安王心中大骇,但反应也快,立即跪下:“父皇,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儿臣,儿臣……”
说着就举起袖子擦眼睛,一副喜极而泣的孝子模样。
官家在皇后扶持下,慢慢地坐了起来,穿着亵衣坐在床沿边。坐稳后第一件事,就举起脚对着安王胸口就一脚踹过去,将安王踹翻在了地。
安王赶紧爬起来,跪跪好,伏地不敢抬头:“父皇息怒,息怒呀,小心身体。”
小心个屁,这几天因为装昏迷,没用丹药,感觉身体反而好了些,今天被这个逆子一气,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大约全搭进去了。
而外面打斗声很快就停歇了,那些藏着武器的私兵,哪里会是万里挑一的禁军对手。
官家的怒火熊熊燃烧,无法遏制,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一决千里。
自己的儿子居然想在他生病时夺皇位,甚至想谋夺皇位后对他不利。
那时赵毅进宫请罪时,提醒他,他还不信。于是和赵毅打赌,看看安王是不是有反心。结果第二天朝天的那些大臣很配合的弹劾赵毅。借机将赵毅父子三人关入大牢,而在打入大理寺大牢之前,赵毅早就去京郊北防营布置好了一切。
此时安王和荣国公在宫门外等待口令的私兵,应该给北防营的官兵杀的杀、俘的俘,灭得差不多了。
他吐的血其实是事先藏在茶碗里的猪血,再躲在殿内,休息了几日罢了。
安王带领中臣闯宫,冒犯天威,安王包括所有参与的官员全部押入刑部大牢,除了皇亲,所有官员都严刑拷打。其府邸全部被围、不准随意出入。
没参与闯宫的官员,侥幸之余也担心。刑之下,难保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浮出水面。而且很多都是用姻亲的,一家倒霉,另一家也会受牵连。
与此同时赵毅父子三人被立即放了出来,三人就回府洗了把澡,吃了顿饭后,就各自带一队人马,去围禁犯事官员府邸。主要是参与者太多,有三十多名,相当于朝堂大半的肱骨大臣。以至于官家“醒后”的第一次早朝,整个朝堂放眼看过去,稀稀拉拉的。
被禁足的太子也解封了,太子朝时跪下给关进去的大臣求情,官家结束了早朝留下了太子。
半月前,在书房,希宁对着赵将军:“这个时候可以让官家试探太子,如太子有仁厚之心,是社稷之福。”
十天前,赵毅跪在御书房:“到了那时,官家可试探太子……”
朝堂人都快没有了,如果全砍了,那肯定他们府里的老少也一并论罪,再去各处提拔官员,费时费力,未必能立即接手朝政。人是会放的,但放之前肯定留些口供,以后可以翻翻旧账,再杀掉几个敲山震虎。
就是安王去留是个问题,一个是篡权夺位的儿子,那么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官家拉长个脸,龙威逼人:“朝堂你所说的,朕定会考虑。安王以下犯,定不能饶!”
太子立即叩首:“都说虎毒不食子,臣弟虽然糊涂,可毕竟是父皇的儿子,儿臣的弟弟,请父皇留安王一条性命。”
“噢~”官家拉长着音:“安王结党营私,暗养私兵,你就不怕他死灰复燃,以后谋夺这皇位?”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