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返自从当上了公子稳的伴读,从此过上了今非昔比的日子。
有时希宁带着挎着食盒春儿,偶遇他们时,遥遥地看到公子返抱着书简跟在公子稳的身后。相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有一次公子返边走边看着她,没留神撞到了前面停下的公子稳,还被公子稳调侃了一番。
看着这家伙身上穿上了丝绸衣服,而不是破烂的粗麻衣,脸上的伤养好后再也没有再伤过,身上的肉也长回来了点,不再皮包骨头,显然是被照顾得不错。
赢澜夫人原本口碑就不错,几乎没传出过苛责手下侍女奴仆的事,郯国国君就这样一个嫡妹,让其到梁国当夫人感觉到亏欠,所以给的嫁妆都快赶上梁姜后的了。光陪嫁过来的侍女奴婢就有三十多人,装嫁妆的牛车马车有十几辆,还派了三百兵士护送。
这样的夫人,还缺公子返一身衣服和一口吃的不。辛夷还带来了消息,公子返不光陪着读书,还陪着练武。哪怕陪着,多少能看到学到一点,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祖母,今天茉儿带来了酱菜,放了糖的,您尝尝!”一碟切好片的酱瓜端上了桌。黄瓜要到几百年后才传入,只能用生甜瓜来替代。
太后用筷子夹起一片,一咬就点头:“嗯,鲜甜清脆,过粥最好。”
粟米粥添了一碗,把酱瓜全都吃了还意犹未尽:“这东西好,还有吗?”
希宁笑呵呵地:“这次生怕做得不好吃,就做了一点。祖母爱吃,茉儿再去腌,大约需要半月。”
“那么久啊?”这东西很是美味,非常下粥。
希宁安慰道:“期间茉儿可以做其他好吃的,半个月一晃就过了。”
虽然时间长,还是有期盼的。太后好似想到什么:“你天天到哀家这里来送好吃的,不知不觉也有大半月了。哀家都快离不开这一口了。”
子苓在旁附和:“是呀,太后每天起床,就想着茉公主今天又能弄出什么新鲜吃食,这段时间,吃得都比平日里多了。小厨里那些婆子试着做过,可都没茉公主做得好吃。茉公主可一定要多来啊!”
废话,少了精盐和味精,味道自然差很多。
她立即说讨巧的话:“只要祖母高兴,茉儿也高兴。每天晚上睡下后,总盼着白天快点到,这样就能到祖母这里来了。”
太后笑着招手,叫她过去,随后摸着她的头:“哀家自然也是盼着你能来,只不过女儿家总要长大嫁人的。”
“那茉儿不嫁人,就陪着祖母。”她直接勾着太后胳膊,脑袋靠在太后怀里撒娇。
“哎呦赫赫”太后开心得身体都前仰后合了,保养得当的眼角笑出皱纹。随即故意板着脸,可笑意依旧从两边上扬的嘴角流露出:“胡说,怎么可以不嫁。”
她翘了翘嘴角表示鄙夷:“不就是跟着嫡姐去和亲,当个滕妾,还不如留在祖母身边。夫君再疼,都不如祖母疼茉儿。”
“好,那就留在哀家身边。”太后好似下定了决心,随后下令:“去和梁王说一声,既然姜淑当不好这个庶母,那就别当了,管好她自己的儿女就是,茉儿哀家要了。”
“多谢祖母!”希宁三分感动,七分激动,终于抱住了太后这条大粗腿,从此姐脱离悲惨待遇,让身主回来后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这半个多月是太后对她的考察,毕竟之前没什么接触,说早了,万一是个会装的,再扔出去就很难了。
太后做事雷厉风行,梁王那里还没回复,太后就命人将她原来住的院子打扫一下,该配的全都配齐。说是哪天太后想去茉公主那里坐坐,结果房间东西少得只有四壁,那管事的哪天祭天、祭祖,求个雨什么的,等着人牲吧。
吓得她从太后回来,此时还没到中午,她院子比过年还热闹。房间里的草席全部换新的,一角还铺上了一张阴凉的竹席。新柜子、新桌子;柜子上还摆放了装饰用、又能装水装东西的陶罐。
就连化妆桌上的青铜镜都换新的,替换掉原来那个风化得都快生锈的镜子。
管事点头哈腰的询问是否满意,以示好。就连赏钱都不敢拿,收拾完就带人走了,留下话说有什么缺的以后尽管去找他。。
春儿乐坏了,东摸摸,西瞅瞅。拉开柜子门,惊喜地叫起来。柜子里放了好几条被子,薄的厚的都有,厚的一捏,里面是松软的羽毛。
过了会儿,管衣服的管事带了二个绣娘来了,说要量体裁衣,给她做几套新衣服。还特地留下条刚做好的厚外衣。
这种披风斗篷一般的长外衣,到了冬季可以保暖,睡觉时盖在外面可以多层被子。这都入夏了,还刚做好,那就是胡扯。不过没人用过,是新的。
接下来是膳房里管配餐的管事和厨娘,过来送吃食和讨饶的,说不是他们的意思。
这个希宁可惯着,跪坐在那里,端起茶水喝了口,拉长着音:“那是谁的意思?”
一句话就把他们堵得没了话,也只有管事陪着笑脸说:“茉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别和这个没眼色的蠢婆娘计较。”
这是要将责任推到厨娘身上了,这革命的友谊还真是脆弱。
希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碗:“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