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思游远,双眼一眯,不满地按了下他伤口附近。 “啊!”梁月庭面色瞬间一白,倒抽凉气,后知后觉吐出一个字,“痛——” 王银蛾早已收回手,面上露出一丝愧疚:“抱歉,刚才没掌握好力道。” “无妨。” 处理了这处伤,王银蛾问:“别的地方可有伤?” 想着一起处理免得误事,她便随口一问,谁想到梁月庭却似被人调戏了一番后闹了个脸通红。 他往后一倾身子,语气变淡:“不用了。那里不方便。” 说着,头颅却低了下去。 王银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追问:“到底是在哪里?” “……在后背。” “那有什么不方便?赶快脱了外衣,我帮你处理伤口。” 看他婆婆妈妈的姿态,王银蛾都想要自己上手了,但又碍于自己的形象,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催促梁月庭。 可惜梁月庭长的一副好脸,性子却极为倔犟,冷声冷气道:“这于礼不合。” 王银蛾气得牙痒痒,恨不能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丢出去。 于是讥讽道:“那我们还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呢?你不脱,我就不走,等明天大伙儿都传遍了我们的事!” 像梁月庭这样克己复礼的性子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果然梁月庭的脸色青了青,又白了白,到后来归于冷漠。 他气愤地转过身,褪下一层外衣、中衣和内衫,露出精壮的后背。 王银蛾虽然嘴巴上说得好,但实际也不敢真的看他,手里抓着一柄抓痒痒的挠背,从他后脖颈处一寸一寸往下按,一边问:“伤在中间,还是偏左偏右?” 梁月庭闷声道:“都有。” 嗯?王银蛾蹙了下眉。 挠背是竹子制的,通体寒凉,落在肌肤上激起一丝颤栗的麻意。 梁月庭扭头看向后方,瞧见王银蛾把眼睛用白布蒙着,正一手握着挠背试探伤口的具体位置。 “坐好。” 梁月庭抿唇,随即乖巧地坐直了身体。 挠背按到某一处时,王银蛾敏锐地听见一声细微的闷哼,心想总算找到伤口了。 唇角往上勾了勾,柔声说:“痛,就说出来。我好找伤口。” 在梁月庭的配合下,王银蛾大致摸清了伤口的位置、大小和形状,然后拿着匕首消毒,再割走经受妖气腐蚀的烂肉,最后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王银蛾额头、脸颊还有后背都生出了一些细密的汗。 背对着她的梁月庭也觉得不大自在,鼻头沁出了些汗意。 等梁月庭穿好衣物,再抬头看去时,王银蛾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屋门外等他。 梁月庭快步走出来:“我送你。” “不用了。”王银蛾笑着摇头,忽然问起白日捉妖的事,“那是什么妖怪?” 他道:“是一只藏鱼。” 若是解决了这桩麻烦,梁月庭理应感到轻松,可现在他的语气却晦暗不明。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但眼下天色已晚,翌日还得帮父亲运猪肉,她得赶快回去休息。 于是,王银蛾轻声道:“梁夫子,今晚我来之事,望你替我保密。” 梁月庭不知作何想,垂眸看着地砖,吐出一个字:“好。” 王银蛾扬唇笑了笑。 “我先回了,梁夫子。明天见!” “……” 王银蛾辞绝了梁月庭的护送之意后,步子轻快地融入夜色中。 孤寂的夜风中,梁月庭立在院门外目送她一个人远去,心底有些不放心。 于是伸手从袖袋中掏出一只狗布偶,再施法打进一道仙力,往街上一丢。 狗布偶一落地,瞬间活了过来,直朝梁月庭摇头摆尾。 梁月庭看也不看它,叮嘱道:“跟在王银蛾后面,送她回家。” 默了两秒,又补充一句:“对了,不要让她发现。” 王银蛾看起来胆子不大,说不定会被狗布偶吓到。 第二日,在忙完了家中的活计后,王银蛾嗅了嗅身上的衣裳,总觉得有股猪肉味。于是急赶慢赶回了家,痛快地沐浴洗漱后再赶往私塾。 “早啊!梁夫子——” “早,王姑娘。” 日头高高悬在天空一角,王银蛾从文嫂私人的书房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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