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教室四下里隐约响起了窸窣的偷笑声。 梁月庭好声好气地重复一遍问题。 王银蛾听完,拧眉思索道:“如果是我,那当然有用的就听进去,没用的听过就算了。” 那最开始提问的少年扭头反驳道:“你怎知道这个道理有用还是没用,也许当下看起来毫无用处,等以后就用得上了。” 王银蛾本来因为被点名回答问题而心烦意乱,这下一听对方气势冲冲的质问,当即摆摆手道:“那你都记住,有用到的时候用,不用时丢在脑子里备用,这又有什么好说的?” 少年急赤了脸:“你这不是和白说一样?” “哪里一样?这世上的是非、黑白哪里完全分得清?道理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在这里学习不是为了科举考试?当下朝廷看中科举,我要是你肯定以书本的道理为主,但私下生活认什么理,别人知道么,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不得不承认,王银蛾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就连道理在她这里也变成了一种手段和工具。 那少年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通红。 王银蛾见他这副模样,毫无愧疚之色,转身便坐回了原位。 幸好梁月庭及时出来打圆场,安抚那少年的情绪道:“两位同学说得都有理,道理最初的目的是要启发人的思想,而非避难的手段。各人思想各异,自然看法也不尽相同,无需寻求思想一致。梁某虽不认可允白的这个观点,但他好问的精神十分值得我学习。” 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王银蛾心思渐淡,只好听梁月庭继续讲课。 课间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那群学生急忙拉住梁月庭,冲满好奇地问道:“梁夫子,我爹娘说您昨日斩杀了一只妖怪,是真的吗?” “那妖怪厉不厉害?梁夫子和我们说说经历吧——” 梁月庭无奈地点了点头,在一群半大少年的欢呼中,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大家又赶紧捂嘴,双眼放光地盯着他,好像在催促:梁夫子,快和我们讲讲杀妖的故事! 也许心有顾忌,梁月庭讲与妖怪搏斗的过程不太详细,但仍然将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少年惊呆了,王银蛾也包括在其中。 她微张大嘴,连杏眸都睁圆了,在日光的照耀下眸光灿烂如碎星,好像她脑海里正在上演人和妖大战的宏伟场面。 梁月庭正和学生们讲故事,不经意一瞥,瞧见她这副痴痴的模样。先是一愣,继而眼尾弯了弯。 捉妖降魔于他不过稀松平常,但对这些凡人来说却是难得一遇的奇异之事。 思及此,他又不自觉地瞅了王银蛾一眼,难不成她当初救下自己也是因为好奇? “梁夫子,那个妖怪长得什么模样?” 梁月庭回忆片刻,道:“那是一条藏鱼,最开始在梁都作恶,吃了许多人。我知道这事后,便一直追着它来到这卷烟城,谁想一场搏斗后它竟然躲起来了。直到前些天蹦出来害人,这下给了我一个机会铲除它。” “说起它的模样,和一般的鱼差不多,但是长着两只人手,手臂和身体之间有濮相连,脑袋上长着一张人脸,叫声像婴儿哭声。若是在夜晚,藏鱼的眼睛会冒绿光——” 一群少年被吓得身体发抖,但好奇心驱使他们继续听下去。 直到整个故事说完了,有一个九岁的小少年奶声奶气地问:“梁夫子你捉完了妖怪,是不是要走了?” 教室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低迷起来。 王银蛾抿紧唇,外面的树影透过窗子落在她身上。 梁月庭愣了愣,笑而摇头:“暂不,我要等同门来了再走,大概也要到明年春夏。” 王银蛾闻此,暗暗松了口气。 两堂课上完,已临近午时,为了方便夫子和学生都在私塾用膳。王银蛾打了一盘放了蔬菜和炒鸡蛋的饭菜,准备出门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 不料,在回廊遇到梁月庭,他又被一堆女儿家围在了庭院。全是来送饭菜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这群女子跑来抢她示好的机会,还是该恼梁月庭在女儿家那里格外受欢迎。 罢了,还是吃饭最重要。 王银蛾隔着栏杆瞪了他一眼,侧步转了个方向,便端着盘子钻进了另一条走廊。 梁月庭眼尖地发现她的身影,忙不迭地找个理由想要离开这里。 “多谢姑娘们的好意,在下在私塾过得很好,你们的礼物收回去吧。” “梁某有个事情要找王姑娘,先走一步。” 可任他百般拒绝,那群女子的热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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