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严重了,我怎会真的和师兄过不去。”琴情一面说着,一面抽剑。 突然,他眼神一凛,盯着对方脖颈上的一点红色,手里的剑一晃。 “对不起,师兄,我刚才误伤你了!” 梁月庭伸手指抹走血迹,温和一笑:“不要紧,算我们扯平了。” 琴情面容懊悔:“都怪我脾气太急,我扶你进去上伤药。” “不必,小伤。我去学堂看看。” “残剑弄出的伤很难痊愈,师兄你还是注意一下,上个伤药。” 琴情拧眉,对自家师兄这个不在意的态度无奈,“说到这个,我还得给风师姐传信叫她带回一些疗伤圣药。” 将人扶回屋内,琴情转身端来一些白布和伤药,忽然道:“月庭师兄可是对那王银蛾有所不同?” 梁月庭身形一怔,眼眸一垂,不在意地反问:“为何这样问?” 琴情实话实说:“我只觉得师兄和下山之前不一样了。” 他与琴情都隶属于藏剑峰的弟子,宗派源流一致,故而关系要亲近几分。 再加上他师父与琴情的师父是同胞兄弟,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人间琴情相当于他的表弟。 梁月庭闻言,轻笑了笑:“琴情,你多虑了。我只是有些愧疚。” 除了愧疚,他想不出别的情绪。 在琴情退出房门前,他纠结一番后道:“仙凡有别,不为人间烟火迷失,只望仙途坦荡。”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讲话变得文绉绉,还要别人猜测他的心思?王银蛾与他投缘,交个朋友又如何? 琴情睁着一双迷茫不解的眼,微一颔首,便彻底隐入夜色。 此插曲是旁人不知的。 翌日,王银蛾按照事先和琴情定下的约定,打开窗子等他。 直到午时,冬晴雪消,也不见他来。 想来是失约了。 王银蛾无趣地从窗外收回视线,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页书翻开。这是一本水利志,内容详细讲述了大晋朝国境内的水利设施。 忽然,一道清越磁冽的声音自窗外飘来:“琴情他不会来了。他去了晋远县除妖。” 王银蛾惊讶地扭头看向窗外的青年,一身雪衣,眉目澄静。 他立那里,分明只有几步远,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却格外温柔。 王银蛾伸手探入阳光,然后顺着窗沿爬出来,问:“为何?他答应我了的。” “男女有别,与人私会是大罪。” 王银蛾觑着他的神色,肯定道:“你看不起我。” “未有。” 她不信,不过声调放软了:“迂腐!我只是待在家中无趣,听他讲讲故事罢,未曾有逾越之举。” “虽是如此,可世道是蛮横不讲理,流言蜚语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掉一个人。王姑娘,我见你执迷不悟,非要往绝路上走。” 她被激起了一身反骨,喝道:“绝路?本来好好的一条路被人故意堵成绝路,就为这个“绝路”,要我从此止步。休想!” 那人似乎很无奈,不自觉放轻声调:“王姑娘,你真的是倔。” 王银蛾被他的话打岔,措手不及,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风吹过时,带起了无数飘逸的发丝。 “若是你觉得无趣,我可以给你带书看。你不喜欢大晋水利志,我可以给你带西域的地理志和风俗录。” “不,我很喜欢水利志,还没看完。多谢梁夫子好意,慢走不送。”说罢,随意地朝他拱手,又翻回了窗户里边。 过几日,王银蛾整日窝在房里看书,总算在年前看完了水利志。虽然是囫囵吞枣式地读书,但仍旧令她不快的心情好上几分。 吃过早饭,王银蛾帮秦母喂了家里的鸡和猪,然后提着一大桶衣物到河边清洗。 这时候,河边还有一些妇人正在洗衣,看见她的身影,立时噤声。 “银蛾小妹,身体可好了。你来洗衣?” “对啊,沈家嫂子——” 冬日的水流冰冷刺骨,大多数人都不爱来河边洗衣,因为手刚伸进水里就会被冻得通红。临近年关,要是冻病了可算晦气,还不如多浪费一些水。 但有些家庭穷了些,家里没有井,只好到河边洗衣。因此见到王银蛾提着衣物来河边洗,这群妇人面上很是惊讶。 几个妇人坐在一起,难免嘴巴上就闲不住,从某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到某个汉子在外养小的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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