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蛾招招手:“慕光——” 两人说话声音不小,又隔得距离不远,王银蛾自然听见了。 早在文王色眯眯的眼神投过来时她心里就不大舒服,这会儿听王清源唬弄人,也觉得有趣。故而他叫错了名字,王银蛾也不在意,施施上前行礼:“见过文王殿下。”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既是恩公的女儿,那便不好下手了。 王清源道:“如夫人的病虽已经治好,但府中残存的鬼气要及时按贫道说的法子清除掉,以免再生祸端。” “道长说得有理。” 辞别文王府,离开海沙城后,王银蛾才敢出声道谢:“之前多谢道长解围了。” “无妨,那种色鬼总归要惹到祸端。” 此话含义颇深,不知是在说如夫人院中的鬼气,还是说人心。 王银蛾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长,如夫人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以前造了杀孽,现在被找上了呗!” 她了然点头,又小声询问:“王道长,冒昧相问,你果真百来岁了么?” 王清源似叹非叹:“那你以为修仙是这般容易,二十几岁的青年就能到我这个功力?” 听这架势,他还挺自豪得意。 不过,王清源把自己夸赞一番后,又可惜地摇头:“即便我有些天赋,可还是始终摸不到飞升门道。” 她不懂这些,又发觉自己戳中人家的心事,实在失礼,所幸闭嘴不谈。 好在王清源也不是计较的人,四人直管往西走,中途解决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妖邪后,在子时前赶至一座破旧道观。 四人齐心协力,将观内肆意攀延的蛛网打扫干净,然后在灰尘积深的地面上生起火堆。 火光跳跃,时而噼啪一声。 王清源换好道袍从帘子后面的厢房走出,神情莫明严肃。 “王姑娘,准备,贫道这就替你隔断邪气。” “有劳了。” 王清源耍着剑,嘴里说着神神叨叨的话,神情状若癫狂。 她不懂这是崂山派最精妙的驱邪密法,看着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只好发愣。 她正面对着榆木神像,目光在神像上流转,忽然觉得面前神像那平静温和的眉眼像极了另一个人。半阖的双眸透出一股脱离人世的淡漠,但又带着一丝丝缕缕的温柔怜悯。 呼!剑尖猛然捅到心窝,王银蛾吃痛闷哼一声,后知后觉身心一轻,早前那萦绕在心的沉闷凝重烟消云散。 随着王清源收势,王银蛾一脸新奇道:“真是奇妙啊!多谢道长出手——” “不谢。”王清源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回火堆旁坐下,“天色已晚,明日再走吧。” 王银蛾也坐回火堆旁,隔着几个人的位置观察王清源。 王清源不解地看她,便听王银蛾半是好奇半是笑道:“人们都说求神拜佛。那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神仙呢?” 王清源微一沉吟道:“这世上有鬼、有妖魔,自然也有神仙。我崂山派的道士苦修几十载甚至上百载,都是为了有一日能得道成仙。” “神仙要做什么?难道每天闲云野鹤地浑日子?” “这,告诉你也无妨,崂山有个已成仙的祖宗。他曾留下手札说,飞升成仙后一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入天庭,成仙官;二是入仙门大宗,继续修行。” 闻言,王银蛾作惊讶状,眼底却腾起一丝晦涩。 “神仙有神仙的生活,凡间有凡间的活法,六界贯通又各自发展,互不干涉又互相影响。” 王清源捻着胡须,似叹非叹。 王银蛾又瞧了瞧眼前这个道长的外貌,他虽道行颇深,气质出尘,可到底还是比不上梁月庭他们。 梁月庭身上的气质是隐隐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是月射寒江的清冷飘渺。虽然他平日里表现的温和、善解人意,可骨子里是看穿不说破的淡漠。 这一点,她早已领教。 况且梁月庭年纪尚轻,观模样不过二十出头。他曾言是当世游侠,可若真是游侠又怎会抵得过王清源的本事? 那么就是另一种身份了。 王银蛾微微抬头,对那榆木神像看了半响,忽的轻笑一声。 翌日一早,她便与王清源三人告别,独自牵着大红往西而行。 下一座城是青城,不是因为有青城山才叫的青城,而是因为当地人痴迷绿色青色。另外,此地还有一种出名的糕点叫青团。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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