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抹了这个,腿上的伤就不会留疤。”梁月庭递来一只小巧的白玉瓷瓶。 她低头看着它却不接,反问道:“留不留疤和你有关?” “女子不是总在意这些?你若是不介意,那就留着,当伤药效果也好。”梁月庭思忖自己这话有理有据,并无冒犯之意,可是王银蛾听了,当即恼羞成怒。 他挨了一眼瞪,神情茫然。 王银蛾语气埋汰:“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我不管闲事。”梁月庭认真思索,却肯定地摇头,“这不是闲事。” 王银蛾一愣,眸光闪烁,低头下去。 梁月庭又道:“这个季节桃花开了,梨花也开了,你想不想出去玩?”上次祭祀被狐妖捣乱,都没玩个尽心。他一向心思细腻,对这些花草时节变化极为敏感。 她道:“外面无非一些红的花白的花,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要不要吃桃子、梨子?” “这季节哪有啊——”王银蛾嗤笑声,忽然眨眼,正色道,“我想吃,那你能变出来吗?” 梁月庭笑而不答,只道:“你随我走一趟。” 王银蛾故意摇头拒绝:“不去。” “那烦请姑娘你给我出个主意,要怎么把某人请出去。” 王银蛾抬头瞧去,他彼时正立在桂花树下,微微笑着,斑驳阴影落在他衣上开了许多浅铅色的花,大抵是桂花吧,她猜。 没想到梁月庭竟是这种油腔滑调的人,她真当看走眼了。她低头好笑,不耐烦和他再玩试探的游戏,直说:“你有完没完?” 谁料,他突然收了笑意,面色郑重看着起来颇为威严吓人。 王银蛾打个寒战。 “慕光,厄,王王银蛾。我——” “妹妹!” 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欣喜的呼喊。 那声音速度奇快,准头奇高,如箭矢破空而来,一下射中他的喉咙,梁月庭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半响,郁闷地瞥一眼王金银。 眨眼,王金银已跑到两人身旁,面色狐疑地打量着两人道:“我刚在街头李大娘那儿遇见娘,听娘说你们没事了,真好。” 又问:“对了,梁夫子你们在聊什么?” 王银蛾答道:“他邀我去赏花呢。” “哪里有花?”王金银一听,左右环顾,摸不着脑袋。 忽一拍手,边拉着她往家外走,边朝梁月庭挥挥手:“娘叫我们有事,先走一步,梁夫子!” 待走远后,他脸色倏然垮下,严肃地说道:“妹妹,虽说梁夫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但是你可要慎重。” 王银蛾瞅他一眼:“我知道,至少比哥哥靠谱许多。” “你这话说的着实伤人。”王金银闻言挤眉皱眼,好不滑稽,“我可是你亲哥,你这么说我岂不丢了自己面子。而我又岂会害你?” 王银蛾却笑道:“我当然知晓哥哥一片赤诚,只是这天下血缘至亲未必都有一颗真心,所以还是看人。” 自己小妹一向有主见,话虽是对他说却意有他指,王金银转眼想到什么事,了悟。后又拉着她胡乱扯起别的话题。 翌日,天色初晓。 院门被人轻扣响,王银蛾早已换了一身浅草绿的春衫,听到动静,疾走过去开门。 “请问,你是?” 一个布衣少年立在门外,手里提着两袋东西,见门一开径直走进来。对秦母笑着打声招呼,又把东西放在堂屋台阶上,留下一句:“这是梁夫子差我送来的谢礼。” 然后也不要打发钱,噔噔跑走了,眨眼消失在街尾。 秦母摇摇头,说:“人家送了谢礼,你岂不要请人还一趟礼?” “说的有理。不过,我要自己去。” 王银蛾笑道,心里打起别的注意。她甚是悠闲地伸手翻看这份谢礼,忽而眼尖,伸手从礼袋里抽出一张信封,纸封和信纸都熏过某种熏香,透着一股草木淡雅的香味。 她把信纸一摊开,扭身坐下台阶,一字一字读着。秦母看她不过眼,拿扫帚在她附近的地儿扫些晨间薄露。 王银蛾甚是无奈:“娘。” “信里写了什么?看你这模样,我道你刘婶家的桃树开花了,熏着你啦——” “哎哎,娘,你怎么打趣我呢!”王银蛾古怪地看自己娘亲一眼,嗔怪声,却把信纸一丢,转身朝屋里走。 “他叫我外面到赏花呢。” “那你不去?”秦母狐疑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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