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知道沈微经并不像表面上脾气好,却依然不够小心。 王银蛾心里犯嘀咕,急忙补救道:“施粥是个累人的伙计,要不进来坐坐,喝些粗茶?我这次从曲塘县带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茶点,来尝尝——” 沈惟经犹豫了下,笑道:“算了,冒昧登门拜访,已然失礼。下次邀你出来玩,你一定要答应。” 说罢,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缕扎在衣襟里的头发,再笑着向王银蛾几人告别。 等人走后,兄妹二人仍立在门阶上,面面相觑。 “银蛾,你和那位小姐,似乎关系很好?” 王银蛾抿紧唇,思索道:“知己吧。” 说罢,心里一阵发笑。 晚间,俞淞和马香云回来,看见王银蛾坐在院中正和秦母秀嫂剥着茎豆。俞淞眼神一亮,蹬蹬快跑过来,欣喜地叫道:“姐姐,你回来了!怎么样?” 王银蛾放下茎豆,拍拍手上的灰,笑道:“好多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又看向马香云道:“马姑娘,多谢你前段时间照顾俞淞了。” 俞淞不知在想什么,垂下头。 目光在他身上一定,王银蛾又扫向菜篮里的茎豆上,忽而问道:“俞淞,听说你最近跟马香云在学武?” 俞淞忙不迭恭敬地点头:“是的,我身为男子汉,若无一些拳脚功夫,将来如何保护所爱之人。” 王银蛾微垂眼睑,轻笑声:“这便随你,可是学武也不能废了课业。我送你去学堂,你不乐意去,将来是要直接武考,做武将吗?” “姐姐,是俞淞近来贪玩了,还请姐姐责罚。”俞淞一听这口气,赶忙认错道。 然而,说什么已经晚了,王银蛾心下生出一阵失望。俞淞在想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偏生还在她面前油嘴滑舌,戏耍她呢? 恰逢这时,秦母站出来替他说好话,说道:“好了,俞淞这小子年纪轻轻,贪玩也是正常。” 但她丝毫不给面子:“十五六岁,我十五六岁时,可不见你们与外人这样说。” 一时间气氛冷了场。 王金银想要出来打圆场,却被秀嫂子伸手一拉,眼一瞪,忍了忍,终究没忍住道:“银蛾,这不过是件小事,何必大惊小怪,责怪小孩子呢。” “呵,小孩子——”王银蛾再也忍不住哼笑了声,站起身对诸人说道,“我出去散散,晚饭你们不必等我了。” 说罢,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走出院门,衣袖一拂拐入长街,再也见不到人了。 她一走,秀嫂子埋怨地瞪向丈夫:“我叫你别说话,你不听,一张笨嘴把你妹妹气走了吧!” “天都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秦母一脸担忧,想要出门把人找回来。 秀嫂子却拦住她:“娘,银蛾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了,气性不消,她是不会回来的!” 俞淞懊悔自责地开口:“是我把姐姐惹生气的,我去找她回来。” 王金银一脸焦急懊恼,附和道:“我和你一起。” 突然,一直沉默的马香云开口说道:“我去吧。我会武,说不定能找到她。” 然后就出门了。 俞淞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被一种恐慌挟住心头。 事实上,王银蛾虽在梁都没待多久,但附近的路是摸得差不多熟了。借着月光,她一个人走到水渠边的台阶坐下。 月亮倒映在水中,远处的灯火一片灿烂落进水里。附近料是有青楼,歌声婉转迷离,和着月色落入幽蓝深邃的水里。 是不是她太过任性,嫉妒俞淞小孩子的身份?她撑着下巴,望着粼粼水面,出神。 可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也并不算小了,连心上人都有了,如何没有自控的能力? 她并非怨俞淞为了靠近马香云而不争气地放弃学业,这与她并无多大关系,可是他竟然以贪玩的借口糊弄她! 娘亲哥哥却都袒护他! 王银蛾拔下头上的发簪,发髻散开,正想把发簪投入水里,可是又突然停下,只因想起这木簪是梁月庭送她的。 这木簪做工是极细致的,玉石梨花纤透柔和,逼真若真花。手掌紧了紧,到底没舍得丢掉这簪子。 “老兄,你这次真的赚大发了!” “是啊,请你喝花酒嗝——嘿嘿!” 两个男子结伴从对面的街登上石桥,一路醉醺醺地走来。王银蛾把簪子藏进胸襟,眼珠子一转,悄无声息地藏到水渠边的柳树后面。 这两个醉鬼,刚从青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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