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他不姓莫,临雾镇根本没有莫与这个人。”秦岐说:“他的身份是假的。” 用最为平淡的语气阐述她一直以来的推测,证实完这一点,陶之音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莫与不是他的真名,但是杜桂香叫他‘小与’,结合前世那个男人姓杜,莫与他的真名,应该是杜与吧。 秦岐的话继续传入耳中,他说:“临雾镇就那么大,他这些年的生活轨迹并不难查,从小被抱养,寄人篱下,离开了临雾镇几年,突然又回来了,到石焱身边做专职司机。” 陶之音假意好奇地问,“那他真名叫什么?” “杜与。” 随着他这一句简略的音节掷进风中,雨势骤然滂沱,如注翻滚,天边风起云涌,乌色满天,紫色的雷电轰隆闪过,把学校内响起的铃声掩盖了大半。 闵露放学了。 陶之音想走出去,苦于没有伞,眼见杜与背对着他们在往校门口走,她不见犹豫地利落起身,走进后面那道窄窄的门,问道:“阿奶,你这有伞吗?可不可以借我一把,晚点就能还您。” 白发老奶奶正在里面做着手工活,她听完之后放下手头的东西,从柜子里捞出一把花伞,叮嘱道:“记得还啊。” “知道的。”陶之音谢过,走到门口去撑伞。 花伞有点生锈,打开伸长伞柄费了一阵力气,她使劲撑开,紫粉底大红牡丹撑在肩头,要往马路上走去。 秦岐立刻叫住她,“你别去。” 她没管,眼神紧追着杜与,已经走到了雨中。裸露的脚被地面浅水打湿,裙摆处也有绽放的水花,足以见得她疾步焦炙,很想飞奔追过杜与。 可不等她再迈出一步,秦岐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她,挡住了去路。 “闵露考完试要出来了,我不想她和杜与见面。”她往旁边走,要绕过秦岐,“走开。” 雨中没有任何遮蔽物挡雨的他,全身湿透,手一伸抓住她往回拽,“你不想让她见,她迟早也会见。” “我不,你放开我!”陶之音一手被他握住,一手只能攀上他的小臂,相互拉扯,他不容置喙地将她拖进杂货铺门前,过烫的体温灼烫得她发抖。 秦岐表情冷漠,一字一句吐着真相,“他的养父母都不姓杜,而他却姓杜。到石焱身边掩饰自己的真姓,他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他语气格外重,“你全然不知道。” 陶之音看着他脸上流淌的雨水,黑发背抓往后,瞳孔中燃烧着怒意,将她摁坐回椅子上。 “我怀疑他是石康的私生子。”秦岐拿过她手里的伞,轻松合拢收起,放到一边。 两个人一坐一站,陶之音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么推断所有奇怪的点也就解释的通了,那么杜与是杜桂香和石康的儿子,他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石康抛弃他们母子二人,而杜桂香又抛弃自己的儿子? 看杜与所表现的,他不仅知道自己和杜桂香的关系,似乎还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石康,为此不惜忍受石焱折辱,假意忠心耿耿地呆在他身边。 陶之音陷入思考之中,“他是为了报复?” “他最大的目标是石家,其他人不过是游戏中的一环而已。”秦岐背对在她身前,看着对面的杜与从裤兜里掏出一叠东西,不忘转过头看过来。 即使辨不清五官表情,也能猜测出他在挑衅。 “你越刺激他,他不过是越兴奋而已。”秦岐从他的言行举止直白地剖析,“没有什么,比他自己跌入泥潭,更令人可惜了。” 陶之音为之震撼,一时讲不出任何话来。 良久,她低低地说:“谢谢。” …… 闵露背着书包撑伞走出校门,她为了赶车,一早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只等考完试直接走人。 因为下雨,门外已经汇聚了好一部分家长,路边还停着很多车,她随便看了一眼,继续低下头跳过水洼。 回临雾镇需要坐直达的乡村巴士,走路到车站需要四十多分钟,她不敢耽搁时间,怕知音姐姐在家里久等担心了。 就在她出校门,准备往左继续走时,一个年轻的男声叫住了她:“闵露。” 很耳熟,许是很久没听过了,更多的是陌生。 闵露拿着伞转过身。 对望而立,她看了眼四周热闹的环境,慢慢往后倒退。 她说:“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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