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台上。 国师夜观天象,日夜推演,最终即将窥测到天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国师兰真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可曾有进展。” 进展倒是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兰真人觉得这次的推演会导出一大堆麻烦。今天他破例给自己占卜了一卦。 卦签显示出了大凶。 卦签上的解析也显示出来如不谨慎会有血光之灾。 “你先回去吧。”兰真人说。 “师父日夜操劳,还是早些休息吧。您是国师,可不能累坏了。”小童有些担心,最近师父总是忧心忡忡的,整日整夜都待在那占星台上,为国占卜,想尽办法去寻找今年洪水异常的原因。 “不打紧,今日应该会见分晓,你先回去歇息吧,为师很快就会回去。”兰真人拍了拍小童的脑袋,低声说,“岳麓居士,若是有人问你国师的占卜之术进展如何,你便说进展缓慢。” 小童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连连作揖,说道:“徒儿一定守口如瓶。” 周围的人都走了,兰真人心里松了口气。 这观星占卜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少了,圣上会嫌弃国师怠慢;说多了,圣上又会觉得国师僭越。前一任国师就是因为急于邀功,惹恼了圣上,后来死于非命。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对外声称事国师积劳成疾,病累而死。 所以这占卜观星的事情,得慢慢来,就算占出了十分,也只能说五六分,留有余地。 兰真人将占星台上的香烛一一点燃,待到整个大厅都亮堂堂的了,便又把那取悦神明的沉香点上,满室生香。 兰真人披发赤足,头顶星空,持青锋剑在法阵中行走。 待星象运行到固定的位置,兰真人对着神像三叩九拜,然后将那些占卜用的古钱按照顺序一一洒在沙地上,双手持树枝,以请神的姿势坐定,待树枝定在沙地上之后,起身,再拜。 此次占卜关乎社稷,不可有半点闪失。 兰真人一再跪拜,直到额头流血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树枝已经写出了一行字,配合那些古钱,构成了复杂的预言。 兰真人将所有卦象和神谕记下来,仔细解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寅时,兰真人把最后一个字写了下来,又将预言从头到尾默读了一遍。 这……这……这……这…… 兰真人不敢相信,又看了一遍。 的确是这样没有错。 可是,怎么可能,圣上他怎么会……这太诡异了。 这卦象,决不能就这样告诉皇上。 可是如果一个字也不说,难免会被皇上斥责为怠慢国事,而且这事情,迟早要解决,不论皇上是否愿意面对。 如此,便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兰真人叹了口气,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帝王之术,竟然真如此歹毒。” ………… 王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雅乐寨了。 究竟发生什么了?王爷摸着头,感觉这一切都十分古怪。 我记得我好像是去拉嘎寨搭救王妃,然后被拉嘎寨那帮土匪给毒晕了扔到祭祀天坑里,遇到了一个同样被抓的异乡人,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隐约之间,王爷好像想起来了当时看到的模糊的画面。 巨大的怪物,黏糊糊的舌头,还有…… 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似乎能抓住,却又抓不住。 “葛僻!”王爷终于记起来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却感觉身上的骨头一阵疼痛,就像是被石头碾压过一样。 “哎呦我的大兄弟,你可别再胡乱来了。”甘孜急忙把王爷扶起来,说,“你的阿夏,没事儿,放心吧,她只是回家一趟,你在这儿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回去。” “此话当真?”王爷有些不信。 “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多疑。”甘孜掏出一封信,把信塞给王爷,说,“你阿夏可比你脑子好使,早就备下信件了,怕你担心这担心那的。” 王爷徒手拆开了信,仔细一看,的确是葛僻的字迹。 看来葛僻的确是安全了。 信件内容倒是一反常态地长。 夫君高傲敬启: 臣妾安然无恙,还请夫君切勿挂念。 也是很久没写信给你了,大概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分开的时间很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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