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尚不统一,更何况是比薛国不知大了多少的有仍国? 朝堂上的争执,莱朱并未亲自参与。 一来婚姻大事,除了行礼当天,新郎与新娘本就是参与度最低的;二就是他觉得无论薛国讨论出什么结果,只要有仍国不认可,也全都是担雪填井、竹篮打水,空劳罢了。 他带着自己的心腹,收集研究了有仍国与薛国两国的风俗,又请教了薛国礼官和有仍国公子派来的媒人,重新制定了一套繁复庄重,又兼顾两国旧俗的婚仪,请有仍国的媒人代为呈送有仍国君。 因莱朱幼有贤名,有仍国君对这个未来孙女婿颇为看重,听说他有本呈上,自然亲自阅览。阅后又惊又喜,对左右赞道:“真吾佳婿也!” 遂再派遣使者,到薛国商议婚事,婚仪便以莱朱所呈为准。 得知莱朱先斩后奏,私自给有仍国君上本,薛国君臣暗地里都捏了把汗。 好在结果是好的,莱朱竟能说服了有仍国君,不但顺利解决了自己婚姻上的矛盾,还大大增加了自己在薛国的威望。 莱朱便趁机奏请薛君,言说自己重定婚仪,除心腹近臣与礼官之外,有两个奴隶也功劳不小,请求薛君豁免他们和他们的家人。 薛君素知儿子仁善,对奴隶颇多不忍。只是薛国上下并非他们薛氏一言而决,往日里自然不能任由儿子随心胡闹。 如今儿子做下这等大事,正值举国欢腾之际,赦免两家奴隶为平民,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见此计可行,莱朱心中欢喜,也就更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只有足够的威望,才能支撑自己的一切理念。如若不然,所有志向都只能是空想。 一年之后,莱朱与有仍国公主大婚。 公主陪嫁战车五十辆,甲士一千员,更有两个分别能御水和御火的道人。其余财物更不消说。 而莱朱活了二十多年,也是头一次见识到除庙算、占卜、扶乩之外的异术。 或者,称之为法术更为确切。 世界观的颠覆只在一日之间。 莱朱这才知晓,世间除了邦国之外,更有无数仙山洞府,居住着许多能移星换斗、担山赶月的能人异士。 他们一般自称为——练气士。 跟随有仍氏而来的两位尚未成仙,在练气士中算是不入流。 可便是这不入流,在凡人之间,已经足够神异,无论到了哪国,都会被国君或大臣奉为上宾。 如薛国这般的小国,本来是养不起练气士的,那些懂法术的人,也不屑于就附薛国。 可以说,若非有仍国将公主下嫁,莱朱可能还要更晚才能颠覆原有的认知。 但无论如何,这两位炼器师都是他妻子的陪嫁,在薛国就是他的助力,无形之中更加增添他的威势。 虽然祸福相依,利弊相存,但对莱朱来说,供养练气士虽然有些吃力,和得到的好处相比,却也不算什么了。 莱朱二十四岁时,薛君病笃。临终前召集国内所有重臣,当众将国君之位传于莱朱。 自此,莱朱正式成为新任薛君,本名逐渐不用,各方奏表公文之上,皆以字“仲虺”行之。 此时的夏后桀已继位多年。 这位继位之初就表现出贪吝之性的家传共主,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制衡日益强大的商国,再次奠定共主之位的权威。 只可惜,夏朝立国多年,共主直辖的夏邑,已经许多年没有力量征伐诸夷,扩张领土了。 待到夏桀继位之后,带领军队四处征伐,却是败多胜少,令被他征辟兵员的各大诸侯国苦不堪言,内心的不满日渐集聚。 无战争之利,意味着现有诸侯不能获利;无领土扩张,意味着不能有新的诸侯诞生。 也就是说,夏桀的困兽之斗,并没有为自己带来任何新鲜的助力。 连番失利之下,夏桀性情越发暴躁,对诸侯的压榨仿佛无休无止,诸侯对这位共主的不满逐渐达到顶峰。 如薛国这般的小国自然不敢明着抗命,但朝见共主,进献贡品时拖延一二,夏桀无能狂怒之余,也少不得要忍了。 只因还有更多更大的诸侯国,已经逐渐不向夏桀朝贡,转而朝于商君了。 就在仲虺继位的第二年,夏后桀再次迁都,将都城从斟鄩(今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迁至商丘(今河南商丘睢阳区)。 其实这次迁都,也就是说的好听罢了。 毕竟正常迁都,哪里会把都城几乎从国家的最西北,直接迁到最东南? 与其说是“迁都”,仲虺私以为,“避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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