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树影摇曳,纲吉专注的神色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沉溺于那双醉人的褐眸里太久,回归的理智开始根据「游乐场」和「那些话」这两个关键词,在混沌的脑海里翻找起来。 半晌终于将他的字句解读清晰,我喜上眉梢,“什么回复?你同意让我加入彭格列了?” “……哈?” 纲吉认真的表情狠狠一顿,几息之间,眸中缱绻尽数碎裂,惊愕之意爬满眼底,“加、加入彭格列!?” 他的反应貌似比我更加讶异,我收了收嘴角,表示疑惑:“什么啊,你说给我答复,难道不是指这件事吗?” 纲吉愣是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气急败坏似的憋红着脸,嘴里你你我我个半天,咬着牙道:“当然不是啊!” 说着说着神色蓦然变幻,由惊诧变为了然:“难道,你那天说那些话,全都只是为了……” 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印证,他却已经兀自理解了所有用意。不断溢出的受伤爬满双颊,颓然的样子登时变得有些可怜。 刚才树影之下强大深沉的气场早已不见了影,此时泪眼汪汪的模样又像一只无辜的小仓鼠。 “花火你真的是……真的是……” 此情此景,颤抖的嘴皮就差吐出「负心汉」三个字了。 可惜他变幻莫测的神色我是一点也没有读懂。 那天我们争执不下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 当时某人为了阻止我踏足那个未知的世界,甚至还企图推开我独自单飞。 可是凭什么呢,狱寺可以,山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又回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我心底浮上些许不满,低头埋怨,“笨蛋纲君,怎么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受伤的心灵还没自我舔舐完毕,反而又暗戳戳地被我埋汰了一通,纲吉周身的幽怨因子比刚才愈发活跃了几分。 他抱着双臂,半垂着眼幽幽道:“花火才是笨蛋吧,我听得到的哦。” 知道他听得见,我撅着嘴不愿看他。 空气中的温度急转而下,僵持不下的气氛终究还是被他一声低低的叹息打破。 “算了……”好似拿我没办法,他的眉宇染上几分无奈:“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就想要成为黑手党啊,是里包恩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眸光一顿,想起来里包恩曾告诫说先不要将荷莱锁和奶嘴的事情告知于他,便没有正面回应,只闷闷道:“是我自己想要成为黑手党的。” “所以说啊,为什么?花火不觉得那样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很糟糕吗?” “可是我想离你近一点啊。”我抬头,沉沉望向他,“不想像个局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不想总是被你推开。” 语毕,我看见有流光自他眼底掠过。 似乎是勉力克制着错开对视的冲动,纲吉微红起脸,迎着我直白的视线,又往我身前轻跨了一步,“那这样够近吗?” “……?” 我不明所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企图卖弄美色蒙混过关。 于是带上几分不受诱惑的刚正不阿,我又欲开口。 但被他察觉到意图,迅速打断。 “我答应你,关于我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瞒着你,此前……是我不对,对不起。”他柔声说着,眸含苦恼和歉意,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相信。 “里包恩那家伙,总是想把我的朋友们变成家族成员,可我根本不想跟彭格列扯上半点关系……所以当听到他将你的名字和黑手党三个字放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害怕。” 回想得入神,纲吉眼中流光涌动起来,渐渐颤抖,神色亦如他所言那般,展现出几分惊怕,“狱寺君和山本,甚至是京子酱的大哥,都因为我受过重伤,我实在不想再看到有其他的同伴被卷进来了。” “尤其是你,花火。” 话音中断,他深吸了一口气,凝神看我的目光添了几分坚定和认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正值此刻,微风不燥,绿意盎然。 诚挚又不含半分风月地说着「你很重要」话语的少年,却犹如一盏清醇的葡萄酒,比任何时候都要醉人。 于是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顷刻便让那些在心底里横生了许久的隔阂与埋怨尽数消散。 我发现我竟总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有点不甘心,“那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再受伤吗?” 见我终于松口,纲吉眉心稍舒,迅速接话:“当然可以。如今六道骸……啊,就是前阵子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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