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州城外,一阵骑兵自远处疾驰而来。
赵普骑在马上,整个人都快被颠散架了,以他64岁的高龄,骑马飞奔百余里,简直快要了他的老命。
看着前方的城池,他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名兵卒从他身后冲出,来到城下抬头喊道。
“中书门下平章事、赵相公前来传旨,速速打开城门!”
城头上的卫军闻言,连忙派出手下向城内跑去。
城中大帐内,潘仁美静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看着手心中的玉佩发呆。
这枚玉佩,正是潘豹的遗物。
一滴泪水自他眼角划落,他盯着玉佩恨恨的说道。
“潘豹我儿,黄泉路上走慢些~”
“杨延嗣该死,爹必会让杨家满门给你陪葬!”
说完,他将玉佩收起,小心的揣进怀里。
“报~~~启禀太师,赵相公前来传旨!”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高呼着冲了进来。
潘仁美闻言很是疑惑,这个时候,那个老不死的跑来干嘛?
他走身向外面走去,等上了城头确认外面真是赵普后,才下令打开城门放人进来。
“赵相公,此时来寰州,不知可是有事吩咐?”
他虽是太师,但赵普可是实打实的宰相,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
赵普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从怀中取出圣旨递了过去。
“官家有旨,命你速速抽调两万人马,前去两狼山营救杨继业!”
潘仁美闻言连想都不想,直接起身反驳道:“赵相公,非本将抗旨不遵,十万辽军囤在幽州,寰州城实在分出不两万人马来!”
“潘太师,皇~~”
赵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解必安给打断了,他看着潘仁美问道。
“潘太师,你这寰州城当真抽不出兵来?”
潘仁美咬牙切齿的说道:“请回禀皇上,确实抽不出兵来!”
解必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追问道。
“不知这寰州城一共有多少人马?”
潘仁美眉头挑起,这才想起刚刚问话的不是赵普,而是他带来的随从。
于是他怒视解必安喝斥道:“放肆!你是何人,本太师和赵相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哦,对,插嘴是不对的~”
解必安脸上露出了冷笑,下一秒,他突然甩手向潘仁美脸上抽了过去。
“插嘴不对,掌嘴才对!”
“啪!”
清脆的耳光,在大堂内响起。
潘仁美只觉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他万万没想到,一个跟在赵普身边的随行士兵竟敢对自己动手!
“大胆!”
“呛~~”
守在门外的潘家亲卫直接拔刀冲了进来,接着便是不由分说的向解必安砍了过去。
“砰!”
一声枪响,在那青石地砖上留下了个花生米大小的坑。
范无救轻轻吹去枪口的硝烟,然后看着那些亲卫笑道:“来啊,比比咱们谁快?”
潘仁美又惊又怒,若是没有赵普在场,他已经下令让人格杀勿论了。
只是,正因为有赵普在,解必安和范无救二人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往赵光义那边想,是不是皇帝要对自己对手了?
“赵相公,这是何意!”
他压低声间,看着赵普问道。
“是什么意思,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自会让你知晓。”
“寰州城,究竟有多少兵马!”
解必安根本不给赵普开口的机会,盯着潘仁美再次问道。
大军的数目,在出征之时便有记录,潘仁美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可他也只能咬牙回道。
“八万!”
解必安冷笑道:“呵呵!好一个八万!”
“自古守城占优势,攻城一方没有十倍兵力休想顺利得手。”
“这个道理,我想潘太师不会不懂吧?”
“既然如此,抽你两万兵力前去营救杨继业,你竟不惜抗旨也要拒不发兵。”
“还是说你存心要置杨家诸将于死地,又或是想着保存实力伺机造反?”
潘仁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人竟敢不把赵普放在眼中,绝对不是皇帝派来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敢如此污蔑老夫,你存的是什么居心!”
解必安拔出腰间短刀,一边剔着指甲,一边向他走了过去。
“嘿嘿嘿嘿,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来的时候皇上交代过,援兵一事,你敢有半分迟疑便立刻就地凌迟!”
“现在,是时候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