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骨银饰迸泛冷光,颇有神秘朋克风的撕漫美感。
多年绘画历练出的目光如炬令盛欲惊觉,这修车师傅的体态比例,甚至胜过她平时花钱找的人体模特。
惊叹归惊叹,盛欲也没忘了正事,赶紧扭头头指着车告诉男人:“啊对,就是这里,总是发出异响,今天后轮直接转不起……”
“砰——!”
凶狠的一声巨响。
在盛欲刚刚伸手指向后轮的刹那,猝不及防地,身旁男人抬脚将她的车猛然飞踹倒地。
听动静摔得不轻。
盛欲懵怔两秒,看着自己瘫倒在地的小黄车,张嘴忘了后话。
似乎是旁侧传来一声轻嗤,她徒然惊醒,诧异回头望过去。
可对方已经转身,扳手在他掌中被悠哉抛起,又精准接住,脚下迈着浪荡步调,走远了。
走向修车铺又脏又乱的门口。
“老板,你这钻机弹簧芯坏得厉害啊。”
那人朝里面招呼了句,口吻懒痞,好似含沙射影着说盛欲心眼坏。
里头走出个跛脚的汗衫大爷,盛欲这才搞明白,年轻男人不是修车的,而是车主。
到这儿盛欲也回过味来了,她说了江峭坏话,拿江峭比作鳖,这人故意报复她。
说江峭呢你急个什么?还踹车什么意思?
江峭这么快就有粉丝了,还这么容易破防?
盛欲来了火,眯眼瞧着正和大爷交谈的男人,背影遒劲挺拔,落拓不羁。
视线转了个弯儿,又落在他插着钥匙、只是熄火却没拔掉,并且刚刚修好的摩托车上。
她只考虑了五秒钟,眉尾一挑,轻笑:“坏我车是吧,你也别想好过。”
“啊?你说什么盛姐?”喋喋不休的宋睿被她整蒙了。
盛欲丢了句“马上到”,便速度掐断电话。
手机一个流畅揣进裤兜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甩腿挎上那辆华贵的复古机车。
左脚跟踢起撑杆的同时猛拧右手油门,发动机即刻应声,炸起张狂威风的轰鸣。
男人正准备掏钱结账,这时候,身后猛烈刺耳的启动声瞬时打断他的动作。
他停下来回过身,下一秒,目睹他的机车被女孩娴熟操控,疾速甩出一个漂亮的震动摆尾,后车轮擦地喷起尾烟。
骄阳下,金光跳跃。
盛欲戴着男人职业级的贵价头盔,回过头,挑衅的眼神昭然若揭。
“江峭这人行不行啊?你找他来跟我碰一碰。”
她得意地露出笑容,声音悠扬意气风发。随即一把拨下纯黑护目罩,绝尘而去。
“那是你的车吧?”大爷也蒙了,“用…用不用帮你报警啊?”
江峭虚敛着眸,挑眼凝定女孩消失的方向,半晌,阴恻恻地低头笑了声,慢条斯理打开皮夹,
“不急,先算我们的。”
/
利落点下刹车踏板,盛欲把车停在中央图书馆附近,一路小跑到社团嘉年华招新现场。
社团市集在创想草坪举办。
阳光褪色,晚霞燃着绸缎般如火的云波,飞鸟游弋,草坪绿意阔荡绵延,晚风温柔。
上百个社团纷纷撑罩起印有自家徽标的摊位架,行列纵横交错,色调不一,饱和紧密得彷如俄罗斯方块。
人潮喧嚷穿梭于摊位间的空隙。
一切都是自由与未知,精彩纷呈。
花花绿绿中,盛欲一眼找到自家摊位,跨进去时只有两个没课来帮忙的社员,宋睿不见踪影。
“老宋人呢?”
她坐到主位上,车钥匙随手往桌肚里一丢。
两个社员对视一眼,小徐轻声回答:“副社长出去派发传单了。”
说是碰到你的倔驴脾气就头疼。
这句小徐没敢讲。
盛欲毫不知情,“哦”了一声,搬来箱盒,从里面拿出工具,开始动手雕刻作为小礼物的橡皮章。
两名社员继续整理轻纱帘。
神仙打架的招新市集上,她们“异方绘社”的摊位别具一格,十分典雅脱俗。
拱形架高低不一,简单围放,架上披挂山水花鸟纱织长卷,墨色轻透的屏纱隔开左右邻居摊位,似有结界般浑然天成。
【异方绘社】
顾名思义,社团旨在用创新各异的方式绘画。
用于搭建摊位的纱织绘卷上,只有黑白两种色调。可这墨色委实来之不易。
近到城市垃圾处理站,远到种植作物的乡村,社员们将辛苦收集来焚烧产生的炭黑,混合防腐脂作为颜料共同完成绘画。
倡导环保的价值已经超过了观赏本身。
摊位正前方,还插着一杆旗。是社长盛欲独立绘制的稼禾青幡。
社员将目光移回盛欲身上,油然升起一股敬佩。
“宋睿这小子要真浪费时间去找那个江峭,看我不拧断他的腿。”
盛欲自言自语念叨着,一口气吹掉橡皮屑。
“……”小徐打了个冷颤,敬佩心被瞬间击散。
社长做什么都努力,艺术素养卓绝不说,更是整个油画系公认的系花。
就是性格吧,阴晴不定。
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