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直直盯着白彦,一言不发,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叫所有人都心头一颤。他头也不回地将手一推,便将钳制住的那名愣怔中的好事者推得后退两步,后者揉着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也被这气势压得有点莫名地犯怵,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在寂静的氛围中,楚黎阴沉的视线扫过吴畏与方子骞二人,又看向围坐在卡座一圈的各种或妖娆或清纯或帅气的男孩,脸沉得更厉害了。
被这颜值震惊的众人,刚刚还在感慨白彦口中的“帅十倍”竟然不是夸张表述,下一秒就被这莫名的压迫感惊得大气不敢喘,再没有半点欣赏美男的心情。
白彦有点心虚:“老公,你怎么找到这了?”
见人们的视线全部聚焦在楚黎身上,竟全把自己抛诸脑后,那名好事者怒声:“喂!”
这一声打破寂静,终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楚黎眉心一拧,缓缓转过脸去,森冷视线一瞥来人。
对方被看得莫名一惊,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冷笑一声,仿佛是要找回场子似的,“怎么?正主捉奸来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打起来呢吧?
这么想着,那群围在卡座里的男孩子们纷纷跑开了,还有人见气氛不对,立刻转身去找酒吧安保。
好事者挑衅般地一扬下巴,一幅看绿帽的表情看着楚黎,嗤笑:“你家里这个可以啊,敢一人玩两个。”他说时贱兮兮地挑衅:“怎么样?他是不是特别带劲?不如让我们也玩玩?”
听见这句的吴畏怒火中烧,正欲出手,却感到一阵拳风在眼前呼啸而过,下一瞬——
“砰——”
那人被楚黎一拳砸中鼻梁,登时踉跄两步跌坐在地,同时撞翻了另一边的卡座茶几,酒水盘盏洒落一地。
“我草你妈!”那人摸了摸鼻梁,摸出一手血来,登时怒起,“妈的,给我揍他!”
他身后几个朋友应声而上,气势汹汹就要动手。
然而却在此时,几名身着西装制服,带着线控耳机的保镖忽然出现在楚黎与白彦身前。
保镖们一个个身型健硕,像一道人墙似地将两拨人泾渭分明地分开了。
压迫感笼罩下来,就要动手的几人霎时纷纷噤声。
却见楚黎不动声色整理了一下袖沿,眼眸一瞥一片狼藉的卡座,他缓缓弯腰,二指从桌上捡起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他简单整理好仪表后,再次抬眸,给闻讯而来的酒吧负责人递过去一张名片,淡淡道:“联系我律师,今晚全部损失我照价赔偿。”
酒吧负责人看一眼挡在楚黎身前的几名保镖,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人身份大概不好惹,于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双手接过了楚黎递来的名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连声道歉了再说。
楚黎没吭声,默默牵起白彦的腕子,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大步离开。
白彦被拽着走,反应过来后,连忙回头冲呆愣中的两位同学挥手:“我先走了明天再联系!”
好事者见二人就这么扬长而去,高声怒喝:“打人的是他!你们怎么不拦他!草!”
然而在场者见了眼前几名保镖的架势,多少都有点犯怵,无一人敢附和他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
走出酒吧大门,楚黎步伐飞快,白彦险些跟不上,“老公,慢点。”
然而楚黎不理会他。
白彦转动了一下腕子试探性地放软了声音:“老公~你弄疼我了。”
楚黎顿了顿,他站在酒吧门外,绚烂灯光洒在他乌黑的发顶及肩头,他的眸色沉沉,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攥着人的指尖微微松了一下。
白彦往前微探,只看见一个被灯火照亮的侧脸轮廓。
尽管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表情,但白彦还是感受到了异样的森冷气场,虽然楚黎从前也总是在他坟头蹦迪时对他横眉冷对,但直觉告诉他,这回恐怕不一样。
白彦试探问:“你在生气吗?”
他撅着嘴,觉得自己冤枉死了,“那个人胡说八道你也信?什么玩两个,那两个是我同学,人家来陪我散心,被凭空泼脏水都快恶心死了!”
楚黎沉声:“上车。”他说时拉着人几步来到车旁,拉开车门。
白彦被这声音一冻,难得没有坚持辩解,而是老老实实地上了车。
“砰——”车门猛然关上发出一声震响,白彦被这一震,惊得不由自主缩瑟了一下。
楚黎大步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下一秒,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银色保时捷如一道疾光汇入夜间繁华的车流。
启动速度太快,白彦整个人猛然向后倾倒,背部紧紧贴在座椅靠背上,心脏被这一脚油门踩得直往嗓子眼蹦。
他本能地抓紧车座上方的把手保持身体平衡,眼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速指针跟疯了一样往红色区域飚。
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市中心夜间的车流穿梭不绝,银色保时捷如一条游龙在密密匝匝的车流中穿行。
一路上被强超的车辆亮起车尾灯,喇叭鸣笛声不断响起,表达对这辆飞驰而过的跑车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