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烟站住了脚步,旋即问道,“我要死了?”
“哼,你还不知道?给我五两银子,我告诉你!”中年乞丐对云绮烟说道。
云绮烟冷笑一声,“没钱!”说完就要走。
却被中年乞丐叫住道,“你摸一下羚鞍底下,肯定有散银子。”
听他这么一说,云绮烟站住了脚步,伸手一摸,还真就摸到了 银子,不过没有五两,就三两,“三两,说不说?”
“啧!算了,算我倒霉。”中年乞丐接过银子便说道,“这蹬山羚的羚鞍上有山匪刻的黑石标记,所以没人敢收,山匪一般会在羚鞍底下藏点碎银子。”
云绮烟闻言,仔细一看,还真就是这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表情如此奇怪,并且谈妥之后,一看羚鞍就反悔了。
“宁远镇没人敢惹山匪,没人想多事,只有他,王骡子能收,嘿嘿,再附赠你一个消息,王骡子跟山匪有交情,所以,你卖不卖他,你自己考虑。”
中年乞丐说完,掂量着手里的银子道,“本来这点钱不够我说这么多,但是瞧你像是一个外乡人,又是个女娃子,所以白赏你几句,对了,你别想着把羚鞍扔了再卖,这里的消息传得飞快,他们辨认牲口的能力,比窑子里选姐儿的能力还强!”
一边说着,中年男人就拿着银子逍遥快活去了。
云绮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王骡子,毕竟现在需要钱,如果有什么问题,再回去找李大柱商议。
敲响了王骡子家的门,说明了来意,云绮烟就被请了进去。
她完全没注意,旁边的女乞丐一直在朝她哼哼唧唧地呼喊。
王凤仪心里是又急又气,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遇上的熟识的人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喉咙被烫伤,发不出声音,腿又被中年乞丐踹了,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她确定,刚才牵着羚的女人就是李大柱的人,虽然两人没交集,也没有交情,甚至没交流。
但是,那天在红枫山上,她看得清清楚楚,云绮烟就是穿着这身巴宝莉的衣服去追李大柱进的天门!
等,等着她出来,她一定会出来,这次一定要抓住相认的机会!王凤仪说着,不顾疼痛地拼命按摩自己的腿,希望等会就能站起来。
而进了院子的云绮烟,在门房的带领下,就见到了王骡子。
坐在一个石椅上,桌子上摆着各种把玩的东西,有骨头有石头有木头,墙上挂着的有书法有绘画也有不知名的骨头。
“就是你要卖羚?”王骡子拿着一根笤帚棍剔牙,对云绮烟问道。
云绮烟当即道,“对,就是我要卖羚。”
下人识趣地把羚牵过来给王骡子瞧,王骡子将剔出来的残渣抹在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仔细一瞧,果然刚才下人传来的信息是准确的,有人在卖山匪的坐骑。
“打算卖多少钱?”王骡子挠着头皮问道。
云绮烟既然已经知道了底牌,当然也就有了底气,自然心里就有目的,“二十两银子。”
“嘶你挺敢开口啊。”王骡子歪了歪嘴,又问,“哪来的?”
“城外一个大汉卖我的,十五两银子,他告诉我,去骡马市随便就能卖二十两。”云绮烟的谎话张口就来。
王骡子眼睛一眯,“烫,真烫!他是不是傻?还是你是不是傻?他为什么不进城自己卖二十两,要十五两卖给你,然后让你进城来卖?”
云绮烟有后话等着他道,“他说,他进不了城,进城就要出事,这个钱他挣不了,他非常需要钱。”
这话,忽然就把王骡子的逻辑链给缝上了,山匪内部出现问题了?有人跑路了?不然为什么不敢进城?
有鬼,这件事有鬼!
“你说的是真的?”王骡子盯着云绮烟问道。
云绮烟故作憨憨地点头道,“是真的,可是没想到转一圈,只有人出价,没有人真成交,他们还让我来找你,我就来了。”
王骡子对这话,就信了七八分,这一个看上去病殃殃的小女娃,也不像是能杀人越货的主,而且傻不拉叽的样子,让她来,她还真来!
思忖了许久,王骡子掏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云绮烟说道,“羚留下,钱拿去,走吧。”
“多谢。”云绮烟拿着钱,欢天喜地地就走了。
王骡子连忙叫上两个下人道,“跟上。”
“是!”两个下人连忙就跟上了云绮烟。
王骡子绕着蹬山羚看来看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猛地,他就走到了羚鞍旁边,伸手去掏碎银子。
掏了一圈,没有,啥都没有。
对了,这女娃子说的应该是可信,羚鞍下藏的备用银子,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难道说山上真出乱子了?真有人跑路了?
王骡子赶紧叫来先生帮自己写信,这是他跟山匪沟通的唯一方式和渠道。
虽然一来一回,下人要跑好几天,但总好过于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云绮烟刚出了王宅的门,就瞧见女乞丐朝她扑了过来,一边呜呜地喊叫一边指着自己的脸。
看着这张长满烂疮的脸,云绮烟顿时有些抗拒,她连忙伸手制止了女乞丐。
可是王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