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生意场上矫情饰伪的那套,“知言,这几位分别是虹光科技的王董,惠可生物制药的周总……”
一手松松揽在林知言的腰后,明显宣示主权的态度。
他只字不提小铃铛的病,林知言只好借着握手的契机离远一步——双手轻握,一触即分,既显尊敬又能刻意展示那枚戴在指间门的亮闪戒指。
凌妃教授的这招果然惯用,周总眼皮一掀,讳莫如深地说:“林小姐英年早婚啊,只怕在场的未婚男宾心要碎一半。”
徐俊才这才瞧见她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奢华的蒂芙尼满天星钻戒,当场被打脸,脸色明显一僵。
“知言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生硬地笑着。
林知言避开话锋,打字道:【徐总不也结婚多年了吗?】
“今年离了。”
徐俊才抬起左手,展示干净的无名指,“现在单身。”
生意场上都是人精,察觉到徐俊才口气不对,立即有人插科打诨:“徐总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不知道迷倒多少小妹妹。”
台阶递到脚下了,徐俊才却没有领情。商人骨子里的锱铢必较与傲慢,让他险些维持不了表面的风度。
“知言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学生,还是打工仔?不如带过来认识认识。”
徐俊才扯着皮肉笑,看着她的目光里只差写着“不识好歹”四个字。
【徐总,今天是您生日,我不该占用您太多宝贵的时间门。我们还是谈谈儿童脑肿瘤专家的事,我知道您的朋友多,肯定能有办法。】
“又不是见不了人,藏着干什么?既然知道今天我生日,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徐俊才挂着笑,语气中带了几分逼问的意味。
看来是不让她难堪服软,就绝不罢手了。
林知言轻轻抿唇,当真是骑虎难下。如果换做平时,她可以扭头就走,不怕开罪人,但是小铃铛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背后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响。
光可鉴人的金色梯门朝两边打开,须臾间门,有谁缓步走了出来,熟稔地站在她的身旁。
“林老师,你在这谈什么?”
低沉而熟悉的男音,林知言一时恍惚,险些以为自己因过于紧张而出现了幻觉。
她猛地回头,撞见一双深沉漂亮的眼睛,仿佛能望进人的灵魂深处。
霍述应该是临时起意路过,没穿正装,而是穿着一件黑白撞色的户外休闲衣,衣领竖起拉至下颌,乌黑的头发随意抓理出纹路,干净得像个在读的大学生。
徐俊才扫了眼霍述的穿着,没将他放在眼里,反倒看向林知言:“这位,不会就是知言的男朋友吧?”
林知言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最尴尬的时刻,霍述都能恰到好处地及时出现。
相比于旁人的各怀心思,霍述的表情便平静得多。
“听我表弟骆一鸣说,林老师在这里和徐总商谈要事。我顺道过来看看,徐总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霍述向前一步,姿态自然地将林知言护至身后,瞬时进入自己的主场,“霍述,幸会。”
徐俊才或许没听过“霍述”这个名字,但不可能不知道骆一鸣是谁。
骆公子的表哥,又姓霍……如雷贯耳,那是他们这些地方乡绅一辈子也难得见上一次的人。
在场的风向即刻变了,附和的附和,套近乎的套近乎。
相比之下,徐俊才如泥塑木偶般失了颜色,面容有些灰败,却不得不撑起笑脸。
“原来是小霍总,失敬失敬。我原应该亲自请小霍总赏脸的,但骆公子又说您不爱这些场合,所以没敢冒昧叨扰。”
徐俊才主动伸出右手,见霍述没动,他只得收回手插在兜中,整个人像是硬生生套上一层假面,讪笑着说,“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少年英才啊!知言……林小姐也真是的,一点小事,放着小霍总这样的高人不找,何必舍近求远?”
霍述“哦”了声,深暗的眼波落回林知言身上,“这么说来,林老师的这‘一点小事’没谈成?”
徐俊才神色微变:“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色晚了,我要送林老师回家,徐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他这话自降身份,算是默认了林知言“男朋友”的身份。明眼人都看得出林知言与他并无暧昧关系,但谁又敢戳穿?
“不敢不敢。林小姐的嘱托,我会放在心上,还请小霍总赏脸常往来……”
霍述轻笑,缓声说:“那就祝徐总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徐俊才今天连连碰钉子,颜面扫地,小霍总却祝他“岁岁今朝”,也不知道是后生无忌,还是有意讽之。
他脸颊的肌肉一阵阵抽动,忍着气赔笑,谁叫对方姓霍?
霍述松松圈住林知言的腕子,轻而不容置喙的力度,拉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直下一楼,霍述身高腿长,林知言不得不碎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直到穿堂的夜风吹散满身暖气的燥热,她方从这出跌宕起伏的糟糕戏码中回神,想打手势告知凌妃的存在,然而霍述